说完,脸色慢慢落寞了下来,叹了口气,眼神中,莫名有几分担忧之色。
此时牛羊肉已上了桌,四坛好酒,也放到了桌脚旁边。
周咸抱起一壶酒,给自己满上,招呼夜无眠自斟。
其余桌的锦衣校尉,也早都开动,吃得欢实。
外面是寒风凄惨,酒店内,却是热火朝天,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而今日萍水相逢,开心喝酒,开心吃肉,算是不多的开怀时刻。
夜无眠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斯文地喝了一口,一块牛肉下肚,看着周咸的面容,问道:“周大哥,客心何事转凄然?”
周咸吃了一口闷酒,道:“盖因提起松纹剑,我便想起我那久未归家的小女了。
实不相瞒,此剑,本是我准备赠送给小女的生日礼物,但她只留下一纸书信,便瞒着家里人跑去武功山,我一气之下,就将此剑,赠送给当时颇为投缘的妹子你了。”
夜无眠惊道:“竟有此事?!”
说着,忙站起身来,解下腰中的松纹剑,恭恭敬敬,双手呈去给周咸:“既然本是令千金之物,阿眠怎能横刀夺爱!
现完璧归赵,周大哥请收好。”
周咸让他坐下,道:“此剑既已赠予给你,怎能再要回?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且莫冲动,快把剑拿回去,我们继续喝酒,再听我絮絮叨叨些话。”
两人互推一番,夜无眠见周咸话里话外,并无要索回松纹剑的意思,知他是诚信赠予自己,便不再坚持归还。
周咸待夜无眠重新坐下了,才语气低落道:“我那女儿,与你一般年纪。
虽然有些淘气,但如此这般不着痕迹地离家出走,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年。
前阵子我去信南京家中,问询归未?家中复信:半年未归,音讯全无,我老母另附一笺,央我去武功山走一遭,把她的心肝孙女寻回。
这次,我本想借着押送黑麋峰山贼张大球回南京的契机,于路顺道,去武功山探寻一遭。
谁想那张贼,才出长沙,竟然就跑脱了!
钱千户下令,若不抓住张贼,就在长沙过年!
南京之行,就此延期。
唉!
实不知何时能去武功山打探消息,寻得我的女儿!”
听得“武功山”
一词,夜无眠本来揪着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个地方,他在太夫人所写的《忘事录》中看到过。
《录》中记载了一个谭家的仇敌,名唤“武功山人”
,在武功山一带开宗立派。
太夫人当日嘱咐,《录》上所载的仇家,都有可能是杀害谭敬怡的凶手,并委托他一一去寻线索。
夜无眠原本的计划,是去庐山。
而路经武功山,本来也是顺路,恰好可以去会一会这个武功山人,看看他是否有谋害谭敬怡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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