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妮不禁悲从中来,也不知道她这悲伤是从何而来,“我苦命的儿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你撒手人寰,你那弟弟不如你,你让娘以后靠谁去呀......”
燕春妮越哭越伤心,说的话更是让意沛不知所以,她只能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做。
突然燕春妮撩起手来粗暴地将两盒棋子打翻在地,顿时黑白棋子散落了一地,“给我捡起来,分清楚。”
她冷冷地对意沛说道,眼睛里还含着愤怒的泪水。
意沛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蹲下身子来一颗一颗地将棋子按照颜色放进棋盒里。
她心里委屈,很委屈。
她虽然没有用过这棋子,但每晚对着孝和的相片她也是满心的思念。
这几日雨水特别多,每天晚上她都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难以入眠。
但是婆婆却全盘否定了她对孝和的感情,仅以捡分棋子的次数而定。
意沛委屈的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可她却不敢让泪水落下来。
一颗一颗,那么多棋子,意沛低着头,心想:如果孝和还在......
“给我跪着捡!”
燕春妮又一次提出了要求。
意沛没有犹豫,双膝跪在地上继续捡,如果是滚落到较远处的棋子,她还要跪行着过去捡起来。
燕春妮看到意沛这个样子,心里似乎舒坦了很多。
似乎只有用折磨意沛的方式才能缓解她的丧子之痛。
“太太......”
张妈一进来就看到满地的棋子和跪在地上含泪捡分棋子的意沛,不由地愣了愣。
燕春妮抬头看了看她,张妈才接着说道:“您要的被褥,我拿来了。”
“去把二少奶奶床上的锦被换下来。”
张妈把捧来的两条被褥放在了意沛的床上,然后将床上本来的锦被抱走了。
燕春妮站了起来将孝和的相片放回原处,“这才是你应当用的东西。”
她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意沛,然后睨了一眼床上的被褥。
意沛朝床上看去,那并不是什么衬的上她二少奶奶身份的锦被,而是两条破旧棉被,上面还打着补丁有些地方棉絮都已经外露。
她明白婆婆的意思,她就算成了钟家的二少奶奶,她也不会得到作为孝和妻子的待遇,在钟家人的眼中她只不过是个服侍过孝和的丫头,永远都是丫环。
其实意沛也知道自己的地位,这些根本不需要婆婆这样子来提醒自己,这种欺辱在意沛看来接受得理所当然,从她答应冥婚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准备好了。
燕春妮似乎也累了,“张妈,回去吧。”
她带着她的怨气和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气势离开了,那“蹬蹬蹬蹬”
的脚步声就好像踩在意沛心上一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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