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坂:“……你知道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时间转回一周目末尾。
和警校生局聚完会后他终于将醒悟,并在太宰治的要求下录下道歉之后。
月见坂阴差阳错之下开了一窍,再加上误喝伊达航的酒,情绪要比平时高昂得多。
他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他往常三无的表情也有很大松动,整个人冒着醉意的傻气,脸上红得能去跟煮熟的虾一较高下。
情绪高昂了,思维也开始活跃了,月见坂深刻明白到侦探社其他人对自己的关心在意。
但显然,他们也需要月见坂的反馈。
于是月见坂的小脑袋瓜就开动了。
他对太宰治说:“我明白了。
大家是想成为和我父亲一样的人吗?”
太宰治刚扬起的微笑僵硬住:“嗯?”
他知道月见坂的父亲。
此人在月见坂来横滨之前就病逝了,甚至可以说,月见坂来到横滨就是因为他的离去。
对方之于月见坂应该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在他死后,月见坂变成没人要的小孩不说,精神上也浑浑噩噩,一路流浪到了横滨,当时横滨正值先代首领到处发疯,一片混乱。
太宰治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月见坂时,是在先代的房间。
先代已经时日不多,整张脸上笼罩着一层暮气,对比之下被打扮的像是小王子一样的月见坂就显得特别突出。
衣衫精致,但是眼神空洞,就像是任人摆布的人偶。
他的手被先代犹如枯骨的手爪抓住,当看见森鸥外和太宰治一起进来时,也只是面无表情眨了一下眼睛。
森鸥外从诊断到结束,月见坂都毫无反应,仿佛他们两个人都不存在。
后来太宰治又跟着森鸥外出诊几次,月见坂除了衣服之外什么都没变,他就把月见坂当成一座摆件。
直到——森鸥外决定杀掉先代的那一天。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
森鸥外抽出一把手术刀,在空中划了几下,就像是统领乐团的指挥家,“但是可以请你稍微离远一点么?要是血溅到身上——作恶多端的老人家的血,我想不怎么好闻吧。”
此时房间内外的保镖全都被借口调走了,但是先代依然坚持留下月见坂。
当然,森鸥外和太宰治也不是傻子,之前就发现只要月见坂和先代的手握在一起,先代就会进入安稳的睡眠之中,怎么也吵不醒,而且还会泛着恶心的餍足感。
看来是有什么异能力,致幻、催眠,都有可能,他们想,只是可惜似乎在精神上已经被先代折磨得麻木了。
本来这次森鸥外也以为月见坂不会有任何反应。
没想到沉默了两三秒,他站了起来稍微走远,只是手还坚持拉着先代的食指。
月见坂说了对他们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带着呆板的调子。
“嘘,他会醒。”
“那先……多谢相助。”
森鸥外露出一丝笑,向前俯身,把手术刀横在先代的脖子上。
老狐貍一只,他怎么会不知道月见坂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