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洛这么一问,阿沅也不禁好奇起来,他们村里那马可是稀罕物件,而且从没看二郎骑过啊,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学的,竟然连她都不知道。
郁望舒站起来:“自学成才。”
郁云洛额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抱着伤手跟着跳了起来:“你骗人也有点诚意好不好!”
郁望舒懒得再理他,向阿沅摊开掌心,声音不复冰寒:“走吧。”
阿沅不禁瞄了郁云洛一眼,有些迟疑,他有伤在身,把人扔在这里真的可以吗,万一遇见猛兽了怎么办?
“他没事。”
那一箭根本没有伤到要害,郁云洛不过是装样子惹人嫌罢了,郁望舒不满阿沅担心别人,便要去抱她上马。
岂料手指刚一碰到她肩膀,阿沅就蹙紧了眉尖,他小心又仔细地摸了一下她的肩头,这才发现异样,随即怒目瞪向郁云洛。
郁云洛举起双臂,一脸无辜:“跟我无关,我刚才就是要帮她看伤,谁知道狗咬吕洞宾。”
“你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说?”
郁望舒怒瞪郁云洛,要不是他在那里一直吸引注意力,他怎么会没注意到阿沅的伤势,她得疼了多久。
郁云洛得逞似地笑了一下:“你刚才也没问啊。
阿沅,你看他一点都不关心你,这么久了才发现!
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哦。”
被他熟稔地叫了名字,阿沅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郁望舒拦腰抱起,放到了马鞍上。
这可是阿沅头一次骑马,看着和坐上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下意识抓紧马鞍,右臂又是一疼,脱了力,只见郁望舒单脚轻踩马镫,手在马鞍上微一借力,眨眼的功夫就翻身坐到她身后,一手持缰绳,一手从后按住马鞍,将她安全地环在单臂之内。
“放松,靠着我。”
温热的体温混着凉凉的冷香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在他的怀里她如同母亲腹中的胎儿一般安心自在。
阿沅抵受不住诱惑,放软了身子全然窝在郁望舒的怀里,可郁云洛似笑非笑的眼神闯入了她余光中。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越来越不信你们曾经只是叔嫂了。”
她身子顿时一僵。
霎时,村里的那t些风言风语,婆婆冷言冷语的敲打,以及大郎的猜疑一起涌上了心头。
她下意识往前握了一下,触手生温,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郁望舒的手,本来只是误碰,可在郁云洛的眼皮子底下,一切似乎都变了味道。
郁云洛习惯性抬起右手,嫌弃地看了一眼郁望舒的“杰作”
,又换成左手摩挲着下巴,眼里并没有轻蔑,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们的过往,好奇他们现在的关系。
他不过是一句揶揄,她的反应可真有意思,可见她有些扭捏的小女儿模样,郁云洛好笑之余心里又生出几分莫名的不满,正想要继续挖苦几句。
郁望舒脚后跟轻轻踢了一下马腹,白马经过郁云洛的身边,他从上往下地看着他:“有件事刚才没说,本王为什么不敢杀你?只要说是你倒霉,意外撞上猛兽,本王为了救你,情急之下误射中了你,一切都可以自圆其说。
反正本王长于乡野,箭术不精也很正常。
而你失血过多而亡,本王自责不已恳求圣上裁决,愿以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