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这是你自己画的吗?”
程若云把男子画像那张随意放在了桌上,单独拿出了这张花样细细打量。
前世的那只簪子,她也买过,还颇为喜爱,因此印象还算深刻。
这张花样与前世的成品簪子相比,主体基本一致,是一只小猫从簪子柄中延伸出来,活灵活现,两爪间还抱了一个圆润的东珠,末端连着几条长长的宝石流苏。
大楚国饰款式多以花卉植物图样为主,将这种灵动的动物姿态放入其中的,唯前世那掌柜一家。
程若云不禁怀疑,前世掌柜所谓的“天才画师”
,莫不是正是赵婉清?
“是我画的,画着好玩罢了。”
赵婉清见程若云没有在意那张男子画像,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
忙状若无意的走到桌旁,用其他纸张盖住唯一能被辨认出的一双眉眼。
程若云余光瞥见她的动作,也并未说破,拿着那张花样走到了窗边,对着阳光细看,半晌提议道,“清清,不如你来做我饰铺子的画师吧。”
“啊?”
赵婉清确认那画被藏好后才跟了过来,闻言有些怔愣,“我?画师?”
“是啊。”
程若云笑眼弯弯,“你这花样子画的真好看,我觉得一定很多人喜欢。”
赵婉清看上去有些犹豫,羞怯地笑笑推拒道,“阿云你是因为和我熟稔,才这么觉得的。
我还是不了,别耽误你铺子的生意。”
程若云却很坚持,转身拉住赵婉清的手,带着她坐到榻上,“清清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很好看。
不如我们打赌,我把你的这个花样做出来,若能卖百枝以上,你便答应我,可好?”
赵婉清还是有些犹豫,又被程若云劝了几句,才勉强应了下来。
程若云见她答应,生怕她下一刻又反悔,赶忙把图样收进了袖里,说起了另一件事。
“清清,我还想求你件事。
过几日我可能会离京一段时间,但又不想被人现。
你可否假装与我一同去京郊别苑住一阵?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和你在一处。”
赵夫人在京郊有个陪嫁的别苑,占了一小片山头,周围也没有京中其他世家的地界,避人耳目再好不过。
大皇子昨晚提出要她一起去桐东府时,她便想到了这里。
赵婉清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这有何难?怎么还用得上求字,左右我在京中也没什么要紧事,你告诉我几时出,我提前和娘亲说好便是。”
程若云感激地捏了捏赵婉清的手。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程若云便提出要带赵婉清一起去饰铺子里瞧瞧,顺便见一见打簪子的师傅。
赵婉清仍有些退缩,被程若云哄着半推半就地出了门。
刚走进院里,正好碰上了来送衣料的队伍,由管事嬷嬷领着,浩浩荡荡的抬着几个大木箱,那箱子看起来颇为沉重,管事嬷嬷见与两位小姐碰上,连忙领着一队人向一侧避了避。
就在两队人即将错开的时候,忽的一个抬箱子的长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箱子另外三角的人反应不及,木箱框地一下摔在地上,出一声巨响。
好在那箱子结实,周围一圈还打了铆钉固定,并未散架。
只是盖子被震得滑开,露出了里面的绫罗绸缎。
管事嬷嬷眼睛一瞪,正待作,从队伍最末出来了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冲管事嬷嬷一叠声地鞠躬道歉。
那掌柜刚一出现,程若云立刻认出了他。
这便是前世娶了赵婉清的那个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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