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浮光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不会,但我祖母会。
她是服装厂老板的女儿,自己就会打板剪裁,我和我爸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她做的,她还给家里佣人的孩子做衣服。”
“你奶奶对你真好。”
沈祀有点羡慕,他是个孤儿,福利院孩子多,能养活就不错了,小孩子穿的衣服都是大孩子换下来的,根本不可能有家人亲自动手做。
纪浮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含混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
沈祀奇怪。
“没什么,我祖母她,咳,确实是个非常有趣的老太太。”
纪浮光转移话题,“花愫的老板你怎么看?”
在见到裁缝铺老板前,纪浮光以为对方是某只留恋人间,不愿投胎的厉鬼。
沈祀虽然不信鬼,可有一句话没说错,就算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也不可能将人的皮肤如此完整地从□□上剥离。
而且纪浮光因为体质特殊,自小便能见鬼,对阴气的感知力也极为敏锐。
在洪高义家的时候,他虽然没闻到沈祀说的臭味,却察觉出那件并蒂莲旗袍上携带了一丝阴气。
然而事实上,裁缝铺老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体看上去比他还强壮。
沈祀神情变得严肃:“他有问题。”
“哦?”
纪浮光示意他继续说。
“如今沪城因为杀人魔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刚才提到黄月红的死,大部分人,比如苏助理的第一反应就是和杀人魔有关。
裁缝铺老板却表现得十分警惕,这不对劲。”
沈祀才不管什么鬼不鬼,他就从心理逻辑上分析。
“你觉得他是杀人魔?”
纪浮光问。
沈祀迟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是杀人魔,那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在残忍杀害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继续淡定地做生意。
另外黄月红和杨思慕虽然都在花愫买过旗袍,但买旗袍的人有很多,可其他人并没有被跟踪,也没有出事。”
“那裁缝铺老板这样算洗清嫌疑了?”
沈祀秀挺地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先听听风开和苏助理那边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吧。”
从洪高义家回来,四人分作两拨,沈祀跟纪浮光去花愫裁缝铺,剩下两人则在附近转悠,了解裁缝铺老板为人。
“风开?”
纪浮光轻挑一眉。
“就是张医生。”
沈祀十分自然地解释,“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了,又是同事,一直连名带姓地叫,感觉不大好。”
纪浮光轻轻啧了一声。
心说我和你也认识挺久了……
说话间,两人走进街边的一家茶楼,苏七月和张风开已经在小隔间里等着了,见到他们站起来挥了挥手。
“怎么样?有线索吗?”
沈祀迫不及待地问。
苏七月把倒好的茶推过去:“街坊邻居对老裁缝的印象都差不多,心眼不坏,是个实在人。
花愫在这条巷子里开了好多年,是付裾——就是老裁缝——从他妈妈手里接过来的,做一些复古洋装,也做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