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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
栗心缓慢地眨眨眼,指了指相机屏幕上被标记上代表锁定的星型图案,“您还懂摄影?”
她脱口而出,但说完又很快脸红,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有点冒犯。
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周家大少,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文盲,这点相机基本操作算什么?
况且,这间会客厅的书架里不就摆着几本现成的摄影书吗?
“有人教过我,”
周煜深邃的黑瞳里忽然闪过一丝柔情的光,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十年前。”
“那周总记性可真好。”
栗心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得不拍对方马屁。
周煜眼底的光黯然下来,似乎不吃溜须拍马这套。
栗心尴尬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上次在养老院拍的胶片洗出来了,看得出来您和那位老人家关系很是亲密,照片我特意洗了双份的。”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凌妙语的内部消息称,周煜幼时走丢后,爷爷奶奶寻他不成,伤心过度双双早逝了。
所以在养老院看到的那位老人家,极有可能是收养周煜的人,也才能解释老爷爷为什么会住在那里。
栗心从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周煜,自说自话起来:“我喜欢胶卷相机一次成像的感觉,就像开盲盒一样,不洗出来永远不知道照片拍成什么样……”
“谢谢。”
周煜没有立刻拆开信封,而是随手放在了会客室的茶几上,似乎对照片和她的滔滔不绝都不感兴趣。
栗心顿时感觉更尴尬了,对方突然莫名的冷漠,让室内的气温仿佛都降了一个度。
换做平时,她肯定要t找借口溜了,但她没忘记今天来找周煜的目的,还得硬着头皮呆下去。
“周总,刚刚的照片没有拍好,我给您重拍一张单人的证件照吧。”
她低头摆弄着相机,似乎只有触碰到老朋友的时候,她才能不那么坐立不安。
“栗小姐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周煜伸手遮住相机镜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
他明显话里有话,让她再次心情忐忑。
栗心深吸一口气,默念着“早死早超生”
。
然后大着胆子看着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周总,我知道从您这里拿回相机内存卡,视同答应了与你的交换条件,但我始终觉得,婚姻不是儿戏。
如果您有应付家里人的需求,我愿意配合您去演戏,临时女友也好,妻子也行,但,不能是真的结婚。”
堂堂周氏掌权人,不管是真想结婚还是想找个人应付家里,怎么想也轮不到她啊?除非,那晚也是对方的初次,而他十分在意……又或者说,很是满意。
栗心脸上烧得慌,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想很荒谬。
周煜略微斟酌后开口:“我爷爷虽然患有老年痴呆,但还是有清醒的时候,光领个人去,他是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