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懒懒地撩起眼皮，盯着自己扣住的那截白皙手腕，眼神像是猎人在看盯梢已久的猎物，危险又迷人。
这人怎么可以在大半夜搂着自己说这么撩的话？
栗心倏地羞红了脸，庆幸她此刻逆着光，周煜铁定看不清她在脸红。
“我、我是想推醒你，尹娜娜给你发消息了。”
她灵机一动，把锅甩给别人，顺便试探周煜的反应。
“想看我手机也可以直说，不用半夜偷看。”
周煜答非所问，把手机解锁扔给栗心，眼里是促狭的笑意，那双平日里幽深的双眸，此刻在月光的滋润下亮晶晶的。
“我才不想看。”
栗心嘴里嘟哝着，低垂着眼，不敢跟他继续对视，生怕泄露自己犹如蘸了陈年老醋的眼神。
她说这话时心里是委屈的，声音无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她本能地往后仰，想跟他拉开距离，却一时间忘了自己早已经睡在床铺边缘，后背一空，失重感传来的瞬间，一只大手眼明手快地将她揽了回来。
周煜怕栗心再掉下去，往床中间的位置挪了挪，也顺势将惊魂未定的她往自己怀里再带了带，她因为后怕背脊发凉，他的体温却一路飙升。
他再次拿起手机，滑到尹娜娜的聊天对话框。
栗心想撇过脸，却被他的手指捏住下巴，强行扳过来。
NANA：【明晚诚邀你老婆跟我一起拍星轨！
】
周煜生怕她还不明白，悠悠补充道：“娜娜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只能通过我约你，她刚从M国回来，时差没倒过来，才会三更半夜给人发消息。
她还说关注了栗大摄影的微博没收到互粉，很是伤心，我把你微信给她？”
栗心恍然大悟，原来尹娜娜分享她拍的银河大片是给她看的。
倒显得她性缘脑了……
“唔。”
栗心钻进周煜怀里，心虚地闭上眼睛，“明日事，明日议。”
羊入虎口哪有放走的道理？
周煜半夜被她弄醒，睡意全无，粗粝的手指抚上她柔软的唇珠，眼神欲念渐浓：“那……今日事，今日毕？”
-
翌日，栗心如约而至。
她来到尹娜娜扎营的地方时，对方正在一堆篝火上煮东西。
昨夜拍延时摄影的装备还架在炉子旁。
尹娜娜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色，显然是昨晚熬了个大夜，此刻的她未施粉黛，那张常年在户外跑的小麦色的脸显得不那么精致，但却散发着自信又健康的光泽。
她远远地看到栗心过来，兴奋冲她地招手：“一颗栗子，吃早餐了吗？”
“一颗栗子”
是栗心的网名，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倒让她有种掉马的羞耻感。
“我吃过了，你昨晚就一个人睡在这里吗？”
栗心瞧了一眼帐篷里的装备，睡袋、暖宝宝一应俱全，一看就是露营老手，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地问她昨晚会不会冷。
她在INS上刷到过好几次尹娜娜的户外大片，无论是星空摄影还是日出日落，在她的镜头下都能拍出让人心旷神怡的美，和男摄影师只在乎构图不同，尹娜娜的摄影作品是有灵魂和自己的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