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样子……巫夏猛吸了一口气,“唰”
地站起来想去打她。
“你吓到我了!”
周红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别理她,我们走吧。”
盘根虬结的大树爬满了全部山头,枝叶扶疏、万木葱茏。
月上梢头,一个小小的身影踩着一片树叶飞上树梢,眺望连绵不绝的大山。
连续搜了几天,连根蛛丝都没看见。
以蛛魔睚眦必报的性情,知道同伴被杀死,一定是会向她复仇的。
到现在还没有蛛魔来战,那应该是彻底没有了。
乾坤袋里的飞行符和各种其他符箓也所剩无几,她决定从明天起,不再搜山。
通往大丫家的小径被月华照得明明灭灭,她哼着小曲回屋,刚把外套脱下来,门就“哐”
的一声被推开了。
陶子赫脸色很臭,像是有人欠了他五百万。
见她在换外套,也毫不避讳。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为什么不去村医家?你因为我没给你买金步摇就不想教我了?”
巫夏翻个白眼,把外套重新套上。
“见了姑娘家的身体是要对她负责的懂不懂?”
陶子赫面无表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看我爹的身体要负什么责?”
这小子,只要精神好一点就开始阴阳怪气。
她已经开始怀念那个对她毕恭毕敬,温温柔柔的受伤反派了。
“以后不出去了,今天我教你入静。”
鸦羽似的睫毛微颤,陶子赫古怪地抬头,似乎想说什么。
巫夏笑眯眯地跟他对视。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两个青色的蒲团扔在地上,自己率先坐下,摆出一个打坐的姿势。
陶子赫坐在她身边,因为右肩受伤,所以两手并没有像她那样互相抵着。
“在授课之前,我要先告诉你几件事。”
灵动悠长的女音在他耳边飘荡。
“一,我师出名门——问心剑宗。
以后你便也是剑宗的一名弟子。”
“二,你要切记门规,每日三省自身并自问:今天你友爱同门了吗?今天你尊师重道了吗?今天你灭魔了吗?今天你愿意为剑宗死而后已吗?”
陶子赫嘴角抽了下。
巫夏从那种冷静淡然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打了下他的手背,“现在就问,不问不教。”
他很冷酷无情地重复了一遍。
“除魔卫道、保护同门,尊师重道……这些都是你的责任。
不管你日后是藉藉无名的修士还是说一不二的大剑仙,你都要牢记门规。
若有违门规,”
她的视线里闪着奇异的光,语调模糊而暧昧,软绵绵的,勾着人去听,“应当自废修为。”
“陶子赫,你——做得到吗?”
他眉头皱得很紧,或许是觉得这个处罚太重,没有立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