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合照时,滕淑兰选了一个假山石的场景,她抱着甜宝拍照。
到了她的单人照时,她拢了拢头发,又照了照镜子,端坐在椅子上。
甜宝第一次看姥姥拍照片,在旁边拍着小手又蹦又跳,“姥姥好看!
姥姥最好看!”
照片要一个星期以后取,没时间也可以留下信封邮票给帮忙邮寄。
出了照相馆,滕淑兰看着对面的第一人民医院,深吸一口气,领着甜宝走过去。
她要找的大夫叫周青芸,今年五十岁了,曾经被下放到南林卫生所好几年,前年刚回到省城,现在是妇产科的主任。
周青芸看到她有些意外,滕淑兰把情况讲完,她搭上脉眉头立刻皱起来。
“到床上躺着,我给你检查一下。”
现在的宫腔检查按照某位老教授的说法就是“瞎子一根棍”
。
一个长杆子机械,上面带着探针、刮勺和扩棒,都是坚硬的金属器械,探到子宫里检查。
一个不留神就能把子宫捅穿了。
要不然就是用手摸。
这些年因为动荡,医疗事业一直是停滞的。
连能看到子宫内部结构的简易宫腔镜都没有。
周青芸检查完,表情沉重,“你年轻时那个孩子掉了之后做的清宫手术做干净了吗?”
滕淑兰摇下头,“当时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第一次做完一直流血不止,后来又做了第二次,养了好长时间才下地。”
周青芸微微叹口气,“你的子宫内膜出了很严重的问题,里面的肿瘤很大,不止一个,还伴有糜烂,需要切除子宫……”
这年代对于这种子宫内长包块、肌瘤、内膜出血等病,只有切除子宫这一种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