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种从早到晚累死累活的节奏终于慢了下来,因此,段虹青开始给大家排班,让每个人都能有合理的休息时间。
排班表里还设定了一个临时岗,临时岗的员工在当天不会强制要求待在工作室,只要保持随叫随到即可。
段虹青唯一的老板架子就摆在了给自己安排相对少一点的工作量。
轮到自己休息那天的前一个晚上,段虹青熬了个夜。
也不怪她,就是赵逢云之前参与的剧上映了,开播连更六集,段虹青肯定是要支持的,但她因此遭受了赵逢云式狗血的折磨。
既上头又挠得心痒。
看完后面的预告,她又去找了各路花絮,总之等放下平板时已经凌晨三点后。
想到自己这么晚才说,自觉有些过分,但鉴于用不着早起,所以她更多的是无所谓。
没心没肺地倒下了,段虹青想着至少得十二点再睁眼。
不料,还没到早上八点,一阵持久而刺耳的尖锐声直直穿过层层钢筋水泥,伤害到她的耳朵。
段虹青头埋进被子,死死捂住耳朵,却毫无效用。
大约五分钟后,她暴躁地拱着被子,声嘶力竭的喊叫被棉花吞没,没有素质的话在嘴里过了无数遍,钻地声仍旧不绝于耳。
段虹青终究没扛得住,用力将被子踢到床尾,生无可恋地坐起来,魂不附体地发了会儿呆,忍不可忍地翻了个白眼。
在床上反复深呼吸几回合,段虹青对道路施工的声音缴械投降。
按照她的计划,她和赵逢云会在今天下午的会合去本地的一个草地音乐节,但她现在决定,要立刻去找赵逢云借宿,要是休息得不好,下午怎么嗨得起来。
胡乱吃了两口早饭,段虹青便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因为林也提前在微信里告诉过她,南门因为修路被封住了,所以她直接定位到北门打车去赵逢云的公寓。
耳根子清静了,段虹青自然很快入睡,睡得昏天黑地,要不是赵逢云叫她起来吃个饭,估计她还能继续。
舒爽而温热的时节,很适合在傍晚参加这类户外活动。
绿荫如盖,野花生长,偶尔飞舞着一两只彩蝶,即便穿着露膝的小裙子也不用担心被蚊虫叮咬。
音乐节请的都是些很小众的歌手,因此现场的观众倒也算不上蜂拥而至,段虹青和赵逢云到的时候仍有空余的位置可坐。
没有荧光棒和闪光灯,只有观众和歌手。
怀旧的主题下,一段段耳熟能详的旋律悠然响起,对于忙碌的都市隶人们而言,能够有这样闲暇惬意的时刻实属难得。
碧空之上,厚重的云随着气流缓缓移动,短暂地遮住了太阳。
舞台上的光线骤然暗淡,干净清晰的吉他声如同山涧潺潺流淌的泉水,有那么一剎那,段虹青在舞台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他的身形逐渐与此刻握着立麦的主唱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