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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雨,总像是稀稀落落又拉扯不断的雨幕。
而轻软的风挑弄起露台的纱帘,似乎很容易让人发梦。
还是,缠绵缱绻的梦。
梦境里,是女人模糊的倩影。
做梦的男人像是想要努力去挣开双眼,伸手去拥住人影,指尖在昏暗的光线里慢慢朝前伸,在似有似无触摸到一丝温热时,他睁开了眼。
眼前黑寂的空间里。
静到只有香薰机的细微声响。
周映希醒了,从一个荒诞的梦里,彻底惊醒。
他口很渴,在掀开被子想去客厅取水时,却发现身体出现了反应。
他从来没有做过类似这样不可描述的梦,甚至在他的教养里,认为自己发过这样一场梦都是不道德的。
坐在床沿边,他闭着眼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走去了洗手间。
一件棉质的浅灰色睡衣被汗濡湿了一小块,他索性卷起脱下,方镜里,年轻男人的身材称得上优越,上身腹肌结实清晰,比起胸肌和腹肌,他的肩颈更好看,锁骨的线条分明又深,脱了衣服后,稍带攻击性的精壮身材和那张斯文清冷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感。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整齐的白色T恤换好后,双手撑在水池台边,呼吸急促不匀,那股火憋到了胸口,额头冒出了颗颗细汗。
十分钟后,浴室的花洒被拧开。
又过了十分钟,周映希走出了浴室。
隔日的街道还是湿漉漉的,伦敦就算是出太阳,也很难迅速晒干地面,这里没有炙热的骄阳,阴雨绵绵确实容易让人抑郁,但周映希的性格和伦敦的天气却不谋而合。
平静温和之下,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孤独。
土司、几片培根、一颗鸡蛋和一杯鲜榨青汁,就是周映希的早餐,他是一个连饮食都特别讲究规矩的人,仿佛每天都活在被设定好的条条框框里。
谭叙老说他就是被妈妈禁锢了。
但他总回答,习惯了。
周映希就是一个被保护在金丝笼里的人。
从小生活优渥的他,对金钱没有概念,住什么样的房,开什么牌子的车,戴什么款式的手表,对他来说,都只是正常生活。
可他的住所是普通人奋斗几辈子都依旧望而却步的,周父两年前斥巨资在毗邻伦敦眼的南岸广场买下的一套顶楼公寓,夸张到有近4000平方英尺的空间面积。
可这对于在出生地能称为首富的周家来说,这点奢侈的花销只是日常的冰山一角而已。
周映希的座驾也是周父送的生日礼物,一款白色的宾利飞驰,要知道这款穆勒版的价格在400万左右。
不过他对车似乎没多大兴趣,只不过是一个代步工具,他的钱都花在了表上。
他喜欢收集各种款式的劳力士。
这款墨绿色表盘的手表是他最近的新宠。
上午在乐团有一个会议要开,周映希早早就到了工作室,可能是昨晚的插曲让他后来没了睡意,他起得早,自然也是第一个到。
见没人,他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刷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