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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女人没有恶意,兰持点头,端着盘子坐到餐桌前,将黑伞挂在椅背,斯文地吃了起来。
见兰持吃饭,艾米丽松了一口气。
她猜测这个眼睛很特别的东方男人是雇主的小男友。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她又多看了兰持几眼,耸耸肩,咕哝了句,马不停蹄开始做清洁。
鱼排比慕行做的三明治好吃。
兰持的确饿了,但他吃得很慢,细嚼慢咽,便于观察这位突然出现的佣人。
艾米丽看起来对家里十分熟悉,尊重主人家奇特的审美,不会动任何奇怪的摆设,只负责扫地、拖地、擦玻璃,手脚麻利。
她黑色的胳膊在干活时肌肉一鼓一鼓,看起来有着蓬勃的生命力。
不过她偶尔也会小声叽里咕哝几句,大概是抱怨,因为她弯腰从洗碗机里掏出了一个香水瓶:“Ouf......”
她咕哝着起身,和清理出来的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挑拣回门口的大黑伞里。
一碟子鱼排兰持吃了快半个小时。
艾米丽打扫完厨房客厅,开始进卧室收拾。
兰持没急着跟去,在餐桌上舔着勺子,垂眼思索。
“Mondieu!”
房间里突然传出痛呼。
艾米丽换床单时被枕头底下一把掉下来的大剪刀砸到脚指头,兰持走进房间时她正举着剪刀叽里咕哝骂着,看见兰持进来骂声戛然而止。
看清她手里的剪刀,兰持睫毛颤动一下。
他不动声色,恰到好处歪头露出一脸疑惑:“奇怪,怎么会有剪刀?”
艾米丽打量他的神情,转而确认罪魁祸首是可恶但大方的雇主,偃旗息鼓。
她把剪刀揣进围裙的口袋,准备待会儿也扔进大黑伞里,转身叽里咕哝垫脚去够新床单。
慕行的顶柜里床品只有黑和灰,上周是黑的,她的手摸向灰色那床。
她脚底下还有不知道哪里翻来的几个黑色塑料袋,一个立着露出一角粉色布料,一个歪着,还一个扁扁贴在地板上,艾米丽一脚踩上,发出空瘪的啪响。
艾米丽身高不够,扶着顶柜摇摇晃晃。
兰持怕她被绊倒,走过去将那几个快递袋拎走。
顺便看看里面是什么。
艾米丽拿到床单,抱在怀里朝兰持笑,不过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奇异的光芒,好像是揶揄?
兰持没理会,拎着那两个袋子在床上坐下,拆开。
他猜测袋子里是球服之类的。
慕行放眼望过去全是黑灰白色系的衣柜里,只有一排球服五颜六色的扎眼。
兰持便猜测alpha有收集球服的爱好,毕竟大部分直男也只有对着球服才能夸出粉色和荧光绿好看。
他一脸平静地将袋子里的东西抖出:一件粉色波点围裙,一件兔尾巴白绒边黑色女仆装,还有一个兔耳朵发箍啪叽掉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