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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盈添这是存心气她,为的就是要她难看,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你是私生饭?!
方逸自嘲地喘口气,平静感叹,“我还真是荣幸,能看到两个大佬为我唱双簧。”
王盈添对她竖起手掌,假谦虚道:“哎!
大佬不敢当,我只是个导演。”
方逸对他这人彻底绝望,垂下头,不打算再和他多扯什么。
但在走之前,还要讨工钱。
她抬头,直截了当地摊开手,说:“钱给我吧。”
王盈添疑惑地望了眼她的手掌,随后恍然大悟,开始掏裤兜。
“对啊,你还有报酬呢,你也不亏。”
王盈添说着从裤兜掏出几张红钞,放到她手里。
方逸瞅着手里皱皱巴巴的钱,握起手,缓缓缩回收好。
方逸去脱下了戏服,然后像被吸了魂魄的行尸一般走出影视城。
外面天色已暗,她在街头失魂落魄地走着,思绪放空,她看不见周围的灯红酒绿,听不见外界嘈杂的声音,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好像忘记了流泪,又好像是不会哭泣,就这样双目无神、眼盯地面地走着。
不知什么时候,她手里出现了手机,她精神恍惚地在屏幕上点了十几下,然后放到耳边,等那边接通。
少顷,一种熟识又安心的声音传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打给的人,是陆谦里。
“喂,是谁?”
明明上午才见过,但现在再听到他的声音,仿佛已过三秋。
之前她遇到挫折,都是第一时间找他倾诉,慢慢的,这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下意识的行为,以至她刚遇到不顺,就不知不觉地拨打了他的电话。
她想他,她想听他的声音,她想再看到他,但这些如今看来,都是一种奢望,她和他已经成为毫无瓜葛的两个人,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永远不可能再有交集。
她有太多话想说,但这些话都堵在嗓子眼,令她久久说不出话,她该以什么身份说话,她现在又有什么理由同他说话,她不知道。
可是,如果她再不说话,那边就要挂电话了,只听一句怎么够,她想听更多!
陆谦里听那边久久没声,吓唬道:“再不说话挂了啊。”
一听他要挂电话,方逸瞬间就急了,脱口而出。
“别挂!
陆谦里,别挂,别挂……”
她停下脚步,呜咽着哀求,声音越来越小,断线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的喊声剎那吸引了周围路人的注意力,他们都投去打量的目光,一方面是八卦,一方面是好奇她口中的名字。
陆谦里从那边的说话声察觉电话那头有古怪,马上收回要按挂断的手指,决定再听一听。
他安慰道:“我不挂。”
得到他的承诺后,方逸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