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各位前辈为我费心。
但我心意已决,这是一条珍贵的羁绊,很难得,然而我绝不能承担两个人的性命,他也不能。”
南流睢摇头:“你无需谢我,好好谢谢阿虞吧。”
“我会的。”
姬无虞……你这份心意,过于沉默,也过于沉重。
生死相依可以是绝境下的选择,却绝不能是别人的安排。
若连选都不能选,即使心甘情愿,这份愿意,也远远超出她能负荷的情感。
她和姬无虞互相喜欢就够了,不需要丹樱蛊做引。
接下来的几天,燕山景都在接受治疗,清理余毒。
南流睢收到了姬无虞的引荐信,对崔霁十分客气耐心,崔霁更是虚心好学,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夫,施针行医,双管齐下,燕山景泡在黑漆漆的药汁中,每每治疗结束,都觉得神清气爽,一天好过一天。
燕山景不仅是身体上从毒液里解放出来,还因为她想到,她此时接受治疗,姬无虞一定也好过很多。
小白同样也在康复,他在三日后醒来,他坐在床边,咧嘴朝姐姐一笑:“嘿——我们俩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哇。”
他没心没肺地笑着:“我好着呢,我打不过吴名刀,结果我摔下去,挂在树上了,跟老鹰打了一场架,我没惹它,它还打我,我气坏了,就把它的蛋掏了,扔下了山,那畜生好凶,抓着我也想把我摔死,我连滚带爬却因祸得福,一点山路都没走,就到了山脚。
走了好运。”
他瘦得可怜,他的颧骨都摔断了,脸肿得很难看,可燕山景走到他床边,不理他的嬉皮笑脸:“真对不起你……陪我,结果出了那么大的事。”
燕白被她的真挚弄得有些无措:“搞什么啊?姐姐,这是哪啊?”
“幽阳谷。
兜兜转转一圈,我们到了最初想来的地方。”
燕山景还有个问题:“小白,爹娘是因为什么去世的,你知道吗?”
她问过南流睢了,但是他的回答玄而又玄,似乎是特意不让她知道。
燕白挠了挠头:“好像是为了守护什么大秘密吧,带着我的师父提过一句。
他死了好些年了,别的我不清楚。”
燕山景直觉这个秘密很危险,稚龄的孩子摸到火会知道烫,这是人规避危险的本能。
她虽然还没有被火焰舔舐到脸孔,但已知道前方是火海。
知难而退,换句话说,就是保全自身。
甚至她已不安全了,摘月斋在找她,吴名刀下战书,她被卷入了很可怕的江湖风波中。
甚至南流睢都不说,丹樱蛊的事他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师父那么多年也一句没提,师父就算得了老年痴,也不至于一天清醒的日子没有吧?他不说,就意味着他确实不想让她知道。
燕山景摇头:“小白,你也别管了。
芜鸢城暂时不要去,我们还是尽快回净山门,我得找出来给我下毒的人。
神不知鬼不觉结果了他,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身体不好,我带你回去。”
燕白叹了口气:“好吧,爹娘我们下次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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