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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后大家都重新投入回了繁忙的工作中,宋佳禾也因为逐渐接近期末而压力剧增,她每天周旋在学生的成绩与家长的关心之间,自然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了。
久而久之,那个堆积在心上的棘手问题又被压回了心底。
连轴转了一个星期后终于迎来了周五,下班时间一到,宋佳禾便拿着包就往外跑,混在学生堆里顺着人流和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一同涌出校园。
回到乔玥家后,疲惫的人换了身睡衣便倒进了床中,沉重的眼皮缓缓闭合,没一会,宋佳禾就进入了梦香。
再醒来,天已经完全暗下,宋佳禾伸了个拦腰,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
还没等她完全缓过劲,一旁的手机兀自亮起了屏,随即,响起一阵仓促的铃声。
她连忙拿过手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宋佳禾疑忌地拧起眉头,迟疑了半分后,还是按下了接通的按钮。
“老师,我好害怕,也好孤独。”
婉转的声线哭腔漫溢,颤动的尾音满是孤立无援的绝望。
熟悉的腔调让宋佳禾心中立马浮出了一个答案,她张开嘴,试探地问道:“是蒋娇娇吗?”
语毕,对面的哭声又响了一个度。
宋佳禾腰板一直,攥住手机的五指微微抖动着,她的语速由于焦心如焚而略微加快:“老师一定会帮助你的,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
对面仍旧呜咽不断,字句含糊不清的透过电流蹦进宋佳禾的耳朵里:“老师...我...我离家出走了。”
话落,宋佳禾坐不住了,心神慌乱,她连忙掀开被子跳下床,鞋也没来得急穿就跑出了卧室,她边跑边问,语调利落:“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对面的人支支吾吾地抽泣着,半晌,弱声提问道:“老师,您来了以后会不会骂我?”
正在穿鞋的人动作稍稍怔然,苦涩潮涌般倾覆心头。
这份小心翼翼宛若被打碎的玻璃,尖锐地刺进宋佳禾的心脏。
她也总是小心翼翼。
小时候要学会观察父母的眼色才不会挨骂,长大要仔细洞察领导的面色才不会挨批,甚至面对喜欢的人,她也要鉴貌辨色,不为别的,只是想守护自己那无用的自尊心。
与生俱来的乖顺与对权威的惧怕使宋佳禾成为了一个牵线木偶,她总是按照旁人的要求来生活,她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