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中便独剩如画一个,如画真是喜从天降。
她还愁如何找姜氏与顾思杳私通的把柄,可就有这样一个现成的好机会在眼前。
以往姜红菱不准她上前,便是她出门,这屋里也必定留着一个心腹看守。
把守的如铁桶也似,半点缝隙也不留个旁人。
不想今日姜红菱竟一反常态,两个贴身侍婢都带了出去,还叫她在这屋中看守。
如画趴在窗户上张望了半日,见那主仆三个果然出了院门,连忙走去将房门关了,便在这屋中翻箱倒柜,四处扒拉。
她也怕姜红菱突然折返回来,不敢大翻大找。
寻了半日,除了姜红菱自己的衣物,也并没什么不妥的物件儿来,倒将自己弄出一身汗来。
她在椅上坐着略歇了歇,心里忖度道:倘或我当真帮着三爷跟大奶奶勾搭上了,凭着大奶奶的姿色,三爷还能多看我一眼么?我倒为什么要替他人做嫁?这念头才起,又转而想到,这三爷同我好,只怕就打着大奶奶的主意。
我若是不顺了他的意,他一时恼起来不认人,竟将我撇开不理了,我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这便宜已是让他占了,他是个少爷,我是个丫头,这事即便声张出去,也没什么好结果。
听闻以往菡萏居里也有几个被他用过的丫头,弄出事来,都被李姨娘悄悄打发出门了。
这事上头也不是全然不知,太太是个不当家的,老太太又只充糊涂。
我若恼起来,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罢了,我还是顺了他的意。
待这两人当真勾连到一起,那可就是我一世的把柄了。
这三爷再要甩开我,也没那般容易!
如画想通了此节,便又在屋里四下找寻起来。
地下翻了一向没什么异样,她便爬到了床上,被子里褥子下头,四下摸了一番,也不见什么。
她心中细细琢磨,伸手探到枕头底下,便摸到了一只荷包。
她心跳渐快,将那荷包拿了出来。
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荷包乃是宝蓝色绸缎的面子,绣着宝葫芦的花纹,底下坠着一串流苏,一看便是男人家的东西。
如画见了这荷包,不该是寡妇所有,便啐了一口:平日里看着清高的跟贞洁烈女似的,原来背地里也干这茬子事!
真正是假正经,真□□!
她前回在姜红菱手里吃了一次大亏,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这会儿自谓逮住了姜红菱的把柄,心里轻嚼暗骂了一番,便将这荷包揣在怀中,连忙下床,将被单枕头重新整理齐整。
姜红菱离了洞幽居,如素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奶奶,那蹄子将门掩上了。”
姜红菱朱唇浅勾,头也不回的道:“东西可都放好了?”
如素回道:“安置好了,奶奶放心。
这回,可得叫如画这蹄子跌个大跟头。”
姜红菱浅笑:“让一个丫头跌个大跟头,却不算什么。”
主仆三个说着话,转眼便到了松鹤堂。
原来自打姜红菱得了顾王氏的喜欢,顾王氏时常叫她过来相陪说话,便是一日三餐也是在松鹤堂里吃的多。
今日早起,她有些事情要回,索性早饭也不曾吃,便过来了。
姜红菱到来之时,顾王氏也起来了,见她进来,果然十分高兴。
祖孙两个说了些话,顾王氏听她还不曾吃过早饭,忙叫丫头摆饭,同她一道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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