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外,周津安乘坐的迈巴赫,刚从停车停驶入主干道。
他靠在后排椅座,脸阴沉得就像六月乌云密布的天。
程璐一边开车,一边汇报着刚查到的线索。
“乔秘书的弟弟之所以借高利贷,是为了个女的。
那女的怀了孕,不依不饶找他闹。
他胆子小,怕这事儿闹开,又不敢跟家里讲,就私底下找了高利贷。
谁成想,那女的贪得无厌,找他要了打胎费,又要青春损失费,他啊,就这么稀里糊涂卷了进去。”
周津安的视线落在窗外。
程璐说了一路,他没搭话,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听。
“周总,那女的肯定有问题,要不要查一……”
程璐试探性地问。
但这一次,不等他的话说完,周津安厉声喝道:“你就这么爱多管闲事?”
他积攒了一晚的怒火,一直隐而不发,现在程璐撞在了他的枪口。
程璐立马噤声。
周津安的脾气,最近愈发大了,像炮仗,一点就炸。
他不敢惹,只能避。
车子行驶到半路,安可欣来了电话。
周津安直接结束通话,安可欣又打过来。
周津安再挂,安可欣便把电话打到了程璐那里。
他正纠结着接还是不接的时候,周津安捡起他的手机接了。
“程助理,津安在忙吗?”
电话那头,安可欣温柔又客气的声音传来。
“有事?”
周津安冷冷地问道。
安可欣一惊,立刻便是一喜,“津安,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啦?”
她夹着嗓音,是吴浓软语一样的娇媚。
周津安不吃这一套,他没应。
安可欣又说道:“二哥刚打电话跟我讲了,津安,谢谢你把禹州那块地皮让给他。”
周津安的眉蹙了蹙,不悦又从眼底弥漫开来。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喜欢在私交里掺杂别的东西。
“没说让。”
他冷冷地蹦出三个字,很是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