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其他人甚少见他发脾气,一时间都是噤若寒蝉。
乐俊注意到他的视线,语气和缓地解释道:“他们把剪完的稿件发来,我只是提示了公关部,你有这样的危机发言,我必须咁做,这是我嘅工作。”
“你有冇想过阿晶看到会怎么想?”
“你可以解释,她会理解。”
“她身上被泼的脏水已经够多了!”
乐俊无言以对,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工作,至于视频最后会被怎样剪辑,那不是他能操控的。
在他看来,这种处理并不糟糕,至少好过Jacky身败名裂。
“是你该反省,怎么可以说出那么不谨慎的话呢,不要以为嘴长在你身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知道底下多少人靠你吃饭。”
乐俊面容冷静,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Jacky不再理他,他给阿晶打去电话,暗暗希望她没有看那个该死的访谈节目。
这个电话第二天才接通。
“喂?我昨天好早睡了,抱歉哦。”
“系唔系好累啊?阿妈怎样啊?”
“还是总掉眼泪,想我爸,还说不想去香港,想做到退休...”
“唔好啦,我会畀阿妈准备住处,花销咩都唔使霎气(不好吧,我会给妈准备住处,花销什么都不用操心。
)”
“不是钱的问题,她在北方住惯了,又舍不得和我爸的老房子...”
Jacky有些头疼,阿晶的母亲不肯过来,阿晶不放心妈妈,就不得不经常飞来飞去,这样她会很辛苦。
“那你几时返嚟?(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给我爸做完五七吧...”
五七...还有一个多月...
Jacky禁不住发出一个无声的哀吟。
“没事了?那我挂断了?”
Jacky连忙叫住她:“阿晶,你那个...你...嗯...”
“怎么了?”
“我之前做了个访谈,嗯...他们乱剪的,你不要相信,也不要看...”
“哦,好。”
阿晶挂断了电话,既没问昨晚演唱会的事,也没问访谈的事。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若是从前,她一定想要问个明白:演唱会唱了什么歌,穿了什么衣服,安可唱了什么,冷还是热,辛苦不辛苦,访谈节目都问了什么,他答了什么。
有时候问题多到让人疲惫,但今天她竟然一点没问关于他的事。
一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