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皱眉。
“墨尔根戴青大王。”
蒙古人一向喜欢称呼塔石哈为墨尔根戴青大王。
阿图继续道:“胤熙二年的时候,是墨尔根戴青大王为万岁爷和您定下的这桩婚事。
胤熙七年十二月初九,墨尔根戴青大王在北古口外喀喇城没了。
第二年的正月,睿王府就被抄了,一直到如今,这紫禁城里都提不得墨尔根戴青大王,可见皇上和太后娘娘对他忌讳之深。
墨尔根戴青大王的旧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可您如今却位居中宫。”
皇后盯着地上的阿图,“你是说,皇上之所以不喜欢我是因为塔石哈。”
阿图跪在地上,挺直了脊梁,碎瓷片刺得更加深入。
她心中不是没有惧意,却努力克服着心中的恐惧迎上皇后质询的目光,高声答:“是。”
这一日,皇帝用过晚膳后,太监照例将一只大银盘跪呈于皇帝面前。
银盘之中,摆放着十数面绿头牌,上面整齐地书写着备幸的妃子们的姓名。
皇帝淡淡扫了一眼银盘之中的绿头牌,又收回目光。
李忠强陪着小心,道:“万岁爷,今儿要不就去西配殿,皇后娘娘身边的阿图都在老奴耳边念叨了您好久啦。”
皇帝没说话。
李忠强道:“听说四执库前儿才为佟主子制了一件胭脂红的衫子,极是漂亮,要不要去瞧一瞧?”
皇帝依旧无话。
李忠强又道:“长春宫的执事大太监来禀,贞主子因为有孕在身,近来胃口不佳。
皇上,要不去瞧一瞧贞主子?”
皇帝目光依旧在昏黄的书页上,只淡淡道:“胃口不佳就让御膳、御茶、御药三房殷勤伺候着。”
李忠强高声道:“去。”
跪在地上的太监得了令,端着银盘退了出去。
皇帝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随意去后宫散散吧。”
李忠强示意小太监取了披风,跟在皇帝身后,走向了沐浴在昏黄日光中的□□。
走到东二长街上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皇帝走到一处僻静的宫院外,一簇簇水粉色的芍药依着朱红色的宫墙徐徐盛放。
皇帝有些惊喜,道:“没想到紫禁城里也有芍药,从前在关外的时候,常能在林下遇见一簇一簇的芍药花。”
皇帝觉得这座宫院有些眼熟,问身后的李忠强,“你看这座院子像不像雍宁阁?”
李忠强忽地听到年轻皇帝的这一问,一时摸不到头脑。
见李忠强没有回答,皇帝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笑道:“瞧我这记性,我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