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被游街的花船队伍吸引,拉着如贞追着看。
一时高兴,又是鼓掌,又是挥拳叫好,等他回过神来时,原该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儿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他急得大喊大叫,又跑回城隍庙去找长生。
两个人出了城隍庙,一东一西,去找如贞。
人流中,前面一个绿衫子的小女孩儿一晃而过,他急得扒拉开人群,一把拽住小女孩儿,恶狠狠的训斥道:“如贞,你乱跑什么?!”
小女孩儿回过头来,是一张陌生的脸,被他吓得哭了起来。
他一把丢开小女孩儿,继续横冲直撞地往前挤,“妹妹!
妹妹!
你在哪里啊?”
后来,天都黑了,逛庙会的人也都各自散去回家了,他和长生按照约定回到了城隍庙,却现如贞坐在庙门前的门槛上。
他的一腔火气早给磨没了,又见如贞髻散落,髻间那朵水红色的芍药也已不见了,小小的一个人蜷缩在门槛上越显得楚楚可怜。
如贞仿佛是怕他和长生生气,摸了摸自己的髻,怯生生地说,“我头上的芍药花被挤掉了。”
五岁就跟着先皇太宗文皇帝去林子打老虎的他生平第一次眼眶里有了闪烁的泪花儿,简直哭笑不得,“回到宫里,我再替你绞一朵簪着。”
三个人回到宫里,自是又少不了一顿盘问。
他和长生几乎是同时“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
他抢先道:“启禀两宫皇太后,不关皇上和如贞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
长生也争着说:“启禀太后,都是儿子想要去逛城隍庙,从兄才带我出去的。”
圣母皇太后眼风凌厉,“那你如贞妹妹是怎么回事?既然是皇上你想去逛城隍庙,怎地连你妹妹也跟着你们一起钻了狗洞?”
长生呐呐不能言,“启禀额娘,儿子……儿子……”
圣母皇太后一声厉叱,“胡闹!
你们两个,一个是大清朝的皇帝,一个是和王府的贝勒,这世上再没有比你们身份更尊贵的人了。
你们俩倒好,自己不尊重自己,去钻狗洞也就罢了,竟然还带累你们妹妹。”
母后皇太后温言教诲道:“女孩子最注重的就是名节,要求性格温良、举止端顺,若是钻狗洞的事情张扬出去了,如贞将来嫁不掉,你们俩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长生,争着说道:“将来我娶如贞!”
长生亦不肯落后,大声道:“将来,我册立如贞做我的皇后就是了。”
一直安静乖顺地依偎在母后皇太后怀中的如贞,这时下地来,同他们俩跪在了一处,先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接着不疾不徐道:“如贞请求两宫太后宽恕皇上和从兄,如贞再也不跟哥哥们一起钻狗洞了。”
如贞一副泫然欲泪的样子,直惹得两宫后一口一个“心儿啊”
“肝儿啊”
地叫,他们俩总算是混过去了,呲牙咧嘴地相视一笑。
正卯时分,北京城的上空天色已是大亮。
王妃已经梳洗穿戴整齐,款款行来,身后的侍女端着银制的大脸盆,还冒着热气儿。
济度把剑插回剑鞘里,随手扔给侍从费扬古,微微弯下腰,任王妃用热毛巾仔细地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