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清楚溃口绝非偶然,有人故意而为之。
来时我们听到的明明是决堤,到了才发现是溃坝,看似更简单,实则透露着层出不穷的大问题。
大概是见着我这段时间大张旗鼓的捐钱,觉得是我们所为。
在这段时间其实可以感受到,这里地方偏远,贫穷,落后,百姓思想固化,刺史想做,无为。
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更可悲的是——这样的地方有许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人言可畏,流言蜚语是会寒人心的。
他们最后可能还会冠冕堂皇的说,没什么,又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幼时被恶犬扑倒,没留下什么伤,只是现在见了就会绕道而行。
所以,一定要发生了什么才是错的吗?
我站得笔直,语气坚定:“我们理解您的立场,但这并不意味着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你就可以随意诋毁别人,我对每一笔开支都有详细的记录,确保账目清晰,如果您有任何疑问或担忧,可以随时进行查阅。”
他们是为万民而生,天将降大任之人,可以经历刀枪,不可用语言定论。
我见过最繁华的街道坊市,最华贵的金银饰品,就觉得见过了泱泱李朝。
可万事万物不能只看焦点,那些被虚化的才是我们真正所要面对的外围。
那人听到这话也冷静下来了,但还是嘴上还是不饶人,“谁知道呢!
他是什么人,你这妇人当然说的好听,这些当官的就没一个好。”
有些人就是带着偏见,解释没用,只会浪费口舌,哪怕知道了真相,也根本不会承认错的是自己。
我在问过住持后也向众人宣布:即日起,每一笔捐款的去向都会被记录下来,每一个人都可以核实。
时间一天天过去,日久见人心。
正如楚如榆所说,我有我所长。
和来的时候听见的质疑不一样,我们以自己的力量为这座城作出的贡献在它的变化中一点点展现。
军民关系日益融洽,每次我上街时,总有人热情地拉着我,争先恐后地邀请我去他们家共享餐食。
孩子们齐心协力,清理着学堂里灾后留下的泥泞,那是河水与黄土混合后的痕迹。
楚如榆带领着士兵们努力加固河堤的溃口,而城中的青壮年也自发地组织起来,积极参与到修补工作中去。
有些人在庆幸着劫后余生。
有些人失去了亲人悲痛欲绝。
屠娘子有个外甥女要举办婚宴邀我一起参加。
这里的风俗颇为奇特,据说能够洗去不祥之气,这在长安城里是不曾见过的。
于是我便拉着郎君一同前去体验。
或许这样充满喜庆的仪式,正是经历灾难洗礼后,人们所需要的一种心灵慰藉。
新妇靓丽这的红装都与长安城不一样,我们按照当地习俗一起跳民舞。
屠娘子所做的衣衫穿多少层都让人觉得轻薄,舞动时更是如画中仙,翩若惊鸿。
还必须要哭一场,饮酒,拉弓。
四周都是火光,树被风吹的“沙沙”
作响,风吹拂着我的头发,挡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