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急急叫道,“不可以!
大灰狼是坏蛋!
不可以吃了哥哥!”
“那么夏就要看好哥哥不要被大灰狼给叼走了哟~”
到底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幸村转向另一边偷偷打了个呵欠,再回过头拍拍她的头,“不早了,夏,睡吧。”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幸村笑了笑,帮她拉好被子,然后走回自己房间睡觉。
白天里的网球训练很辛苦,尤其他的训练量很大,小孩子的身躯到底比不过专业运动员,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却不知等他睡着之后,一道小小的身影进了他的房间,来到他的床前,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翌日清晨醒过来,幸村揉揉眼睛,忽的一愣,睁开眼睛,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人,手里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被子一角,他稍动一下,她立刻紧张地揪着被子往自己那边扯了扯,不安嘟囔着什么。
那时候是谁以为会有的一辈子,永远都这么过下去,可现实太长,变化太快。
幸村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枕头侧的手机上,那个手机里的某个号码,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显示过了,包括短信,包括来电。
自己也没有打过去,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没有打过去而已。
或许彼此都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冷静。
很多时候,很多事,先不要忙着去歇斯底里,而是让自己仅仅是先安静下来,单独想想前因后果,不一定会有结果,但毕竟要比毫无意义的蛮干要好太多。
无声呼出一口气,他掀开被子,准备起床,还要去学校晨练,虽然那时候医院里说是回家之后需要静养,但是没有时间了,立海大的三连霸不是从天上掉下来有捡的,奖杯由来是要去夺回来的。
忽然他的动作僵持了一瞬,随后目光迅速看向自己的右肢。
一周后,在冰帝放学后,佐藤再次试图将夏扯入冰帝男网部后援团未果,自暴自弃道:“夏,你难道就一点点也不为迹部少爷的风采所折服吗?”
夏无奈笑着看她,安抚道:“迹部君很有风采,我为此折服了。”
“那——”
佐藤再次振作起来准备说什么,却被夏及时打断:“我还有事,先走了,佐藤桑,明天见。”
“诶?夏——夏!”
佐藤看着她拎了书包快步走出去,挫败地低头回自己座位拿书包,随后又握拳下定决心道,“我一定要为迹部少爷后援团拉入更多生源力量!”
换来前排好友千叶无奈摇头:“行了玲子,走吧走吧,还不去就真的挤不进去了~”
这边夏快步出教学楼向校门口走去,脚步很是匆忙急促,脸上原本的笑容都不见,看上去甚至是严肃,甚至连另一个转角处走过来的忍足等人都没有看到。
到了医院病房外,夏犹豫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她走进病房,没看到原应坐在窗前病床上的人,稍作停顿,轻声关上门,走向洗漱室,敲了敲打开的门板,对着回过头的护士笑着请求道:“让我来可以吗?”
得到护士应允,看着她出去,夏回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笑容淡了些,眼中却平和温暖,然后走过去,摸了摸水的温度,将他的头发打湿一些,抹上洗发水,轻轻揉搓着,她的指间,他的发上,是白色的泡沫,清香无比,仿若梦里盛开了一朵硕大的花。
幸村没有说话,安静看着镜子里的人,然后配合地低下头,由她将发上泡沫轻轻用温水洗去,干毛巾覆在他头上,她推着他到病床前,这才开始认真地帮他轻柔拭干着略微有些弯曲的鸢紫色发丝。
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偶尔间碰到什么东西的声音,稍后便很快没有,倒更加凸显出一片空旷寂静。
她缓慢而细致地帮他擦拭揉搓着每一处的发丝,手指按在毛巾上,指腹上传来暖暖的温度,一瞬间居然让人有些心慌意乱。
时间流逝如指间沙,她回洗漱室晾好毛巾,转身回病房时,幸村已换了方向,背对着窗户,目光平静地看着洗漱室的门口,落到她身上。
这让她没来由的再次皱了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平静的眼神,明明宁和没有情绪波折,却往往叫人不知所措,往往心里有莫名的压迫感,让人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