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忍足耸耸肩没有回答,转了另一个话题:“倒是你,何必在旁人面前显出那么无辜的样子?”
夏闻言,微微挑眉,嘴角稍稍挑出一抹嘲讽的意味,转头看向了车窗外:“忍足君,你才是旁人。”
忍足推推眼镜,轻笑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个纯真善良无辜的人,人生来带有原罪,更何况是如此看不清世界规则抑或说看清了却执意不肯遵守的人,既然早就已经罪孽深重了,那么又何必再处处显示出自己有多么与世无争多么善良醇和?那也不过是笑话而已。
既然有人欺负到了自己头上,那么总是要还回去的,不过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能忍,能等,独独不能忘。
无论是什么。
就像是潜伏在原野丛林中不动声色的野兽,耽耽瞅着猎物的出现,在那时机出现的时候才给予致命一击,而不是学着被铁链拴住的猎犬一般只会虚张声势。
……
夏和柳生芸牵着手走出人群,愣一下,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听到柳生芸叫道:“哥哥,仁王学长?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看芸妹妹说的,我和你哥哥也不是铁打的,总是要吃饭的嘛~”
仁王又是笑得平日那般调笑着。
夏对他们行礼叫道:“柳生学长,仁王学长日安。”
“嗯。”
柳生对她点点头,然后转向自家妹妹,“芸,下午学生会有事情,你和夏桑一起先回去。”
柳生芸点点头,转头看看夏,犹豫一下,再看看仁王,松掉了和夏牵着的手,说:“不然我还是自己先回教室吧,对了,我记得我答应了要去帮图书馆老师的忙的,我先——”
“一起吧。”
夏截住她的话头,接道,“上次图书馆的书借了还没有还的,我和你一起过去帮忙,顺便还书。”
“诶?”
柳生芸再转头看了看自家哥哥,咬下嘴唇,伸手摇了摇夏的手臂,对她使使眼色,“夏!”
好歹出了这种事情,如果你和仁王学长在交往的话,无论如何还是要两个人私底下把事情再讲清楚的才比较好吧?
就算是再自信两人之间的信任有多少,在恋人之间,却是容不得哪怕一丝一毫不确定和怀疑的,无论是不确定什么抑或又是怀疑什么。
如果两个人不是全盘解释清楚直至双方再不会发现一个疑点,那么在这个劣质的基地上建立起的任何关系大厦,在日后无论再如何提高了质量,都有可能会因为这一个曾经的错误而在一丁点风雨中轰然倒塌。
很明显夏和她的想法却完全不搭边,因为两个人眼中的事实全然就不同。
所以夏就只是坚持要和她一起去图书馆,最终,柳生芸也拗不过夏,更没有什么立场坚持这种东西,原本都是那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撑死了加个自家哥哥进去,自己插进去又算个什么事儿?
看着夏和柳生芸走远些,柳生正欲转身,看到身边注视着自己的仁王,问道:“怎么?”
“看到小夏妹妹不再需要雅治哥哥爱的安慰,真有种鸟儿离巢再也不回的感觉啊~”
仁王忽然伸手绕过柳生的后脖子伸到另一边,勾住柳生的肩膀,一脸幽怨的神色将头倚在柳生的肩上,“怎么办搭档你快快来安慰奴家受抛弃的破碎心灵吧~”
柳生稍稍偏头看他一眼,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吐他的槽,淡淡说道:“人总是要学会自己面对现实。”
无论曾经是可以躲在多么厉害的人们身后生活,但是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不能一直就那么生活下去,因为无论是谁,哪怕是一辈子都笃定了要在一起的人,也总是有不能永远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一味只会寻求他人帮助,那么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就不过只是弱小不堪一击的温室花朵而已,能在外界狂风暴雨中生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