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问,上野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摇头,随后反应过来,犹豫一下,看着幸村:“手术的时间就快要到了,你——自己要调整好身体状态。”
“我知道,谢谢,麻烦您了。”
幸村的回答永远都是礼节周到,让人无可挑刺,哪怕上一刻几乎让这一楼层因情绪失了常的他而闹得人仰马翻。
上野他们纷纷对视,似乎也一时不好再说什么,便再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人都离开,幸村关上门,却没有转过身子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
嘴唇上的温度和湿度还在,这仿佛便是一个由巫婆订下的禁忌,在一刻间发生了某些事情,禁忌被打开了,传说会从潘多拉的盒子里释放出一切灾难。
虽然如今看起来,一切风平浪静,但是他不保证自己转身之后,会看到什么,又会发生什么。
“如果结局定好了,它是顺我,我便顺水推舟,但是倘若它一定要逆我意,我只好跟它大战三百回合,然后把剑插入恶龙的胸膛。”
即便是死,那么也要死在一起。
他听见自己身后那个声音,仿佛天生便不知道禁忌与畏惧是什么,带着独属于她的勇往直前和桀骜不驯,天真近乎凛冽,让人无法拒绝。
他垂了眼眸,看着门把上自己的手,骨节分明,自小开始练习网球,因此有些薄茧。
半晌之后,他又忽的笑了,转过身子去,看着她,笑得不再是那个忧郁温柔的少年,而在一瞬间俨然便是那个君临天下的王者,谁也无法拒绝仰望。
他对她说:“不,夏,无论结局是什么,你会在我身边。”
她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都不敢说,因为不知是否会破坏这一刻的梦。
又或者是日日期待的,时间久了早已成了心底一首绝望的歌曲,不料到却还是最终——
幸村走上前两步,再不迟疑一刻,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对她道:“如果上天一定要反对,那么便让它先赢了幸村精市。”
而他笃定了的便是,谁也无法阻挡幸村精市的脚步,无论是谁,无论是通往哪里的道路。
这除非是一种天生的自信,却又绝非自负。
她被他抱着,一时间居然让他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微微发抖,心里稍稍紧了一瞬,他愈发用了力气,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夏,不要害怕。”
“可是,可是你说我们不需要去破坏这规则……”
她喃喃道,似在梦呓,是只说给她自己一个人听的一般。
记得,全部记得,所有他说过的话,包括好的,不好的。
幸村嘴角的弧度却没有丝毫减小,他对她说:“夏,我们不需要破坏规则。”
他是这么解释的——
“因为那规则将会由我来定。”
聪明,傻子
当接到夏的电话时,仁王正在柳生的视线中欺凌幼小。
感觉到手机震动,他停下抢夺丸井蛋糕的行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略微思索一瞬,走到一旁按了接听键:“才多久?这么离不开雅治哥哥?”
“仁王学长。”
夏的声音在他听来有种怪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就彷如你永远不知道人生下一步是对是错。
仁王听着挑了挑眉,朝不经意间看过来的柳生咧了嘴角一笑,另一只手杵在旁边的栏杆上,对着柳生挥了挥,笑得乱不正经一把的,成功让柳生推推眼镜,回过头去再懒得理他。
然后在柳生回过头去之后,他的笑淡了些,对着手机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