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旧是安静看书,手指动了动,翻过一页,头都没有抬。
忍足茗站起身,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说:“夏,你已经错了太多,改正好不好?”
夏这次有了反应,她抬头看着忍足茗,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不安感甚是明显真实,那决计不是一般可以伪装出来的,夏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终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努力耸动肩膀想要摆脱忍足茗,手上的书都被松了掉落在地上。
忍足茗看着她,犹豫半晌松了手,她赶紧全身蜷缩在一起,缩坐在床头,警惕看着忍足茗,依旧带着惊恐不安。
忍足茗看着她,忽然就眼泪夺眶而出。
这个女孩子多么陌生,比任何时候都要让自己感觉陌生。
如刚才所言,她私下派人跟踪自己一双儿女的成长,虽然不能亲临现场,可是有照片有录像,而她看到的所有影像资料上面,幸村夏都是笑得温柔内敛,却又从不刻意遮掩眼中天生的桀骜,那样矛盾在幸村夏身上却浑然天成,全然就似是另一个幸村精市。
只不过她的外貌没有幸村那般令人惊艳而已,只有看深了些,才能让人愈发觉得她与幸村眼神中的相似。
那双眼睛,从来没有流露出如此的惊慌不知所措。
幸村夏的样子应该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临危不乱应对自如,不管这是她天生的本领抑或根本就是跟幸村精市学来的,或者,是她为了跟上幸村精市的脚步而强迫自己如此。
可是,无论如何,忍足茗从未见过现在这般狼狈的夏。
即便是当年夏国二时候,坚决要回立海大遭到一次次拒绝挫折甚至威胁的时候,她也没有见过夏有任何慌乱如斯,夏只是安静笑着,然后用自己的办法达成目的。
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出了从夏的眼中能看到陌生恐惧之外,就连绝望都看不到了。
只有陌生和恐惧,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美国三年中,起码还能看到的绝望,好歹让忍足茗觉得她还活着,总有一天可以认清现实。
可是现在,仿佛就是她已经死了,留下的,不过是个完全就不相干的灵魂待在了她的身体里面。
在赶回医院的途中,幸村接到电话,忍足茗只淡淡道:“我想和你谈一下,已经要月子和芸芸帮忙去医院照顾夏。”
……
吉姆看见挂掉电话之后又不知道和谁打电话问了情况的幸村,等着他挂断手机,挑眉问道:“怎么了?”
幸村对他微微一笑道:“吉姆,车子掉个头吧,我有事。”
“啊?”
吉姆不解。
幸村只是微笑,而不语。
结局,终局
来到约好的酒店套房里,幸村敲门进去,忍足茗坐在客厅沙发上,对开门的秘书挥挥手示意她出去,然后对幸村道:“坐吧。”
幸村走过去,对她点点头,坐下,看着她,不说话。
忍足茗也看着他,良久有些无奈道:“精市,夏的性子真是像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