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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你的话终于错了一次,不是难得有人可以成为幸村精市,而是,除你之外,再没有人可以让幸村精市的名字添如此色彩。
有些话可以说错,有些事可以做错,可是有些人,不可以认错,夏在这个中午,带着十三年来的所有记忆,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牢牢记住了那容颜,嵌入心底,铭心刻骨。
然后是下午的比赛,站在赛场之外,她看着里面和迹部比赛的人,何谓光华气自生,又何谓生而为王,又何谓无法形容,世间词藻万亿不可数,她却找不出任何可以完美诠释的词语,只是看着,一直看着,几近患得患失。
数个星期后再回关西,看到忍足茗,她依旧是如常的温和笑容,眼里带着怜悯。
忍足茗先前只觉得不对劲,后来细细一品她的目光,心下疑惑,拉了她问是否学校里有不顺的事,她却摇摇头,轻声对她说:“妈妈,哥哥长得很像你。”
忍足茗一愣,随即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打断,“可是他不喜欢照镜子,他已经快忘了你的样子。”
在他们兄妹一个六岁,一个五岁的时候,那时的幸村茗离开了日本,孤身去往欧洲,一年前突兀回到日本,和名义上的丈夫幸村翼离婚,并且在强大的财力支持下,请了国际知名律师要回幸村夏的抚养权,是时,幸村精市随绘画老师去了国外参加画展博览,幸村夏修学旅行去箱根,后来先回来,懵懂着就看到自称母亲的人出现,长着和自己哥哥很相似的一张脸,让她还在陌生的时候,看到父亲不再微笑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父亲可以轻易放掉自己的抚养权,而他,决然不会是一般人之中那种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人,平日里的他,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他,那情,不是假的。
可是即算这样又怎样——该怎样还是怎样,最终,她跟了母亲。
现实总是残忍,现实不喜欢逼迫人,可是人不可以反抗。
当幸村精市回到日本家里的时候,隔壁已经人去楼空。
问了事情前后,他表情平静,淡淡说:“父亲,出去可以吗?”
幸村翼犹豫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忽然看见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微笑道:“不然我出去也可以。”
就这样,两个人,各散一方。
怜悯,无需
“行了,那又怎么样?”
忍足茗强自定下心神这才重新去看她,却在目光触及她的一瞬间几近狼狈溃败,“够了!
夏!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她的眼神,很是温和,却带着不忍带着悲悯,注视着忍足茗,仿佛那里站着一个多么痛苦的可怜女人。
这让忍足茗几乎忍受不了要呼叫出来,只是她拼命忍住了,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有些湿润:“夏,不要用这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错,我也不觉得自己错了,不要用这么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是需要自己女儿来可怜的女人!”
她看着这个自己的母亲,只是淡淡地说道:“妈,我从来不可怜你。”
忍足茗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然后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很是无力:“夏,你那么恨我?”
“不,我从来不恨你。”
夏的回答依旧是温婉的声音,温顺的语句。
但却比尖锐的语音更让人挫败无奈。
忍足茗想说什么,嘴张了张,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低眸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