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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抱着夏在教学楼走廊间走着,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快出教学楼的时候,他放缓了脚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少女。
夏似乎是察觉到了,抬头看着他,忽的微微扯动嘴角笑了,原本就被揍得淤青的嘴角,配上她现在的笑容,像是偷腥的猫,看不透的诡异。
“忍足君,不如好人做到底?”
她难得对他笑,只是看上去却心机太多,换来忍足微笑回道:“幸村桑,好人在下不介意做,但是也不太追求这些浮名。”
夏不再说话,只是敛了笑容,又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稍稍低头不再说话。
忍足也不管她,抬步继续走起来。
夜里,忍足在自己卧室里看影碟看到很晚,电视屏幕中邂逅相爱,悲欢离合,不过是一幕幕的戏——编剧导演用来谋生,演员卸了妆便相互压轧争求菲林,或许比戏更精彩——却让人看得不可自拔,非得代入其中,强求着亲历一番才算是甘休。
终于到了末尾END的时候,男女主角在茫茫人海之中再见之时,脸上表情淡漠,彼此并不再熟识。
他拿着杯子走出卧室,准备去厨房倒杯咖啡,却看到穿着单衣站在客厅阳台上吹风的人,长长的发似是洗过,披散着迎风吹着,她自己的身子则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他抱手站在她身后,靠在门框上,然后推推眼镜,问道:“你不会是真的以为就这样可以回到立海大吧?”
夏微微一颤,稍偏过头,眼中出现一片萤蓝,她垂了垂眼眸,问:“不然呢?”
“不然就好好儿思考一下,”
忍足站直了身子,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披到她身上,说道,“如此害人害己,到底能让谁得到利益。”
说罢,他转身去厨房。
等他从厨房端着温暖的咖啡出来时,看到夏看着他,眼中除了平日里的沉静之外,夜色灯光中隐隐竟有些迷惘:“忍足,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活着又能有什么意义?”
忍足挑眉反问道:“那不如你先告诉我,一直跟在幸村身后的幸村夏到底想要什么?”
他听见她的声音在说:“我只想要做我自己要做的事而已,不被任何人控制,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只是不想成为他人世界里的傀儡而已。”
顿了顿,她笑得惨淡,“而我想做的就是留在哥哥身边——有魔鬼在我耳边永不停歇地唆使我到达哥哥的身边,不论穿越几层炼狱,遇到多少修罗,魔鬼对我说,你要过去,你要在他的身边,不然就没收你的灵魂……”
他看到面前少女不同于往日的样子,有些痴狂的可悲,笑淡了些,听见她反复喃喃问着自己,问着不知道谁。
她问:“我怎么可以违逆魔鬼?”
他沉默着看她,在内心问了自己同样的问题,然后转身回房。
谜语,老虎
日子便一日一日地继续,也不会少了谁就过不了,更不会因为谁少了谁而过不了。
一定要说有所不同的话,夏和忍足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僵持了,奇异的彼此之间有了说不清的某些默契。
走在冰帝的校园里,那些流言蜚语收敛了许多,自从忍足那日明白表示了自己对夏的维护,那些女生们便也不太敢像以往那般肆无忌惮。
“这就叫做恶人自需恶人磨。”
仁王来看夏的时候,是这么调笑的,却换来夏反驳道:“应该是叫做投鼠忌器吧……仁王前辈你的国语真是需要好好儿复习!”
“诶诶,”
仁王抗议,“这才多久啊,小夏妹妹你居然就帮他说话了!”
“我实话实说啊!”
夏对他扮了个鬼脸,然后自顾自咬了一口手上的冰激凌,随即愣一下,往后缩道,“你干嘛?”
换来凑过来头的仁王勾起嘴角笑得乱不正经一把:“小夏妹妹不是这么小气都不愿意让你最亲爱的雅治哥哥吃一口吧?”
夏鼓起腮帮子呼出一口气,白他一眼,把手往身后放:“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