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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表妹的婚期定在哪一日了?”
韵文其实原本对于这是盏热茶还是冷茶的事儿并不甚在意的,总归说了那么久的话,也确实是口干了。
只是羊烨这样如此突然的一句话,让她险些将那口茶水喷出来。
她艰难地重新咽回去:“你瞧见谁定婚期日子时候是家中主母不在的?我若是不能将我阿娘寻回来,估摸着我还得有好一阵子才能有个盼头。”
羊烨听罢,轻轻喔了一声。
“既如此,我也不方便继续叨扰表妹了。
外头的袁家郎君不知去到哪儿了,瞧着时辰也不太早,不若你就此歇下来可好?”
似乎是怕她不乐意,亦或是介意羊家,他便又道:“就住你阿娘过去曾住过的那间屋子可好?”
韵文这下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她实际上是真的十分不乐意继续待在羊家的,只是她也实在是好奇她阿娘以往的日子,毕竟自己从小到大磨着问她那般多回,没有一回说的是仔细的。
羊烨便这般定定地看着她垂着脑袋安静地在脑中取着利弊思索,眼眸轻轻眯了一下。
“如何?”
于是又过了良久,她才终于磨蹭着开口:“我先去寻一寻袁宇。”
他听罢,倏地笑了。
既没有明说不走,便是要留了。
“那你快些去罢,我替你将屋子里的积尘扫去些,你只管放宽心,那里边摆着的物件是不会动的。”
韵文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是个病着的人儿,方才还咳着呢,我如何能让你去吃灰……”
“不妨事儿,不妨事儿。”
也不等她说完话,他便回过身往先前他们去过的那间屋子里走了。
韵文无奈叹息,才刚回过身想出去寻袁宇,却见他此刻正用着一只手臂撑着院门的壁沿,一张面孔阴沉地吓人。
韵文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心里面有些发虚,跺着碎步子往袁宇的方向慢慢挪了几步。
“你不是前边说想寻个静处么,这般快便……”
“聊得挺开心,聊什么呢?我也一道听听?”
他这话说得酸溜溜的,韵文却还沉浸在方才的谨小慎微中:“你来了多久了?”
“其实也并不算久,恰好见你们将那人抬回屋子里去罢了。”
话毕,韵文呼吸一滞,接着便是有种自己被耍了后的恼怒。
“你不是全都听见了,那你还来问我作甚么!”
她几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去,攥着他的手腕就往院落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