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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之听罢愣了一瞬,佯装着有些失落。
“你果真讨厌我。”
这一瞬她才终于听清楚了他究竟在说什么。
她忙不迭摇着头:“没有的事,不讨厌你,只不过瞬时未能反应过……”
“不讨厌,便是喜欢了。”
韵文这才瞧见他眼里的那抹狡黠笑意,心里暗骂一声该死,却再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那绵长而满带着侵略性的吻再度占据了她的唇舌,心里面所有的思绪与杂念也都被堵回到了心底。
方才他的那句话,是他的定神针,亦是她自己那未敢说出口的心思。
她此刻才终于承认,自己一定是喜欢他的。
双手捧住他的面颊,再一次生生中断了这个吻,她对上他那因着不满足而有些阴沉得吓人的眼,揉了揉他的脸。
“文伯。”
她,喜欢面前这个人儿,喜欢这个与她捆绑了十几载的未婚夫。
“我喜欢你。”
车中瞬时的沉默让她面上又烫了起来。
她心里打着颤,盯着他衣领上绣着的那朵深红色的买笑花,轻轻地呢喃。
“你……可否再说一回喜欢我。
我想听。”
籍之于是愣了一瞬,下一刻面上便如春风沐雨。
他知道她在瞧自己衣领上的买笑花,于是拉过她的手,让她抚上那朵针线勾出来的花,却并不直接应答她的话。
“我还记着那一日在庾府,你自那攀满了买笑花藤的矮垣上翻过来瞧热闹。
我听见动静了,也知是你,于是在你急匆着重新翻回到矮垣那一端去时,我便择了朵半开的买笑花丢了下去。”
她的睫毛长而翘,一闪一闪地似在爪挠着他的心。
“卿可知其意?”
韵文摇了摇头,也不敢自己妄加揣测。
他替她拢了些鬓角的碎发,一概括到耳后去,指尖慢慢划过耳垂,拭抚着她的眼角。
“卿本佳人,处清冷之巅,着瑰丽怡貌。
买笑亦是如此,虽色泽艳丽,然暗藏锐刺而不可亵玩。”
“吾赠卿买笑,不畏锋芒,不畏顿楚,惟愿见花如见人,见人唯见卿。”
他轻咳了一声,正了色。
“所以我从不曾是喜欢你。”
“因为我一直爱你。”
指尖依旧勾着她腰间那层布料。
他想要再一次将她拉回到自己的怀中,然那腰封原本便是极易容易松落滑下的,他手指堪堪搭在那布料的边缘,便觉着那原先被系紧的料子松松地欲要滑落到他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