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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笑着眼应了声是,遂移步将那门扇快速打开来,垂着头偷着笑,挤身往游廊里头去了。
然韵文坐在内室里面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进来,于是扬着声朝着外面问:“送冰医便送,人儿都不往里面踏进来,怎得,是要我到外头去才能吃上你这碗仙羹不成?”
籍之却依旧稳稳地端着那大漆木盘,身子反倒更往外头靠了。
“我虽在外头敢说些没大没小的话,总归这是周府,是你的娘家,岳丈岳母大人还都在呢,到底你也还没真的嫁过来,闺房内室重地我去不得。”
她听着他这话,愣了半晌,忽得捧腹笑了。
一个嘴上把不住门的、总爱开她玩笑的人儿,在外面喊她绵绵喊她夫人喊得多热络,竟也能有这样缩头巴脑的时候,这可不多见!
难得的她也起了些捉弄他的心思。
“我便就是不出来了,你待如何?”
他躲在门外,轻叹了口气。
“我也是能豁出去面皮的,反正你下月便要嫁于我了,准夫人的闺房,我如何进不得?”
韵文反应了一会儿,忙迭起身往外冲,将将踏出门槛便看见了那靠在外墙上的少年郎。
“冰医呢?我渴了。”
她将那大漆木盘中的碗勺端在手里,复又想猫着步子回内室里去,却才堪堪走了二步,这些微末小心思被他瞧出来。
趁着她还未抬步跨回那门槛中,他伸了臂,将她搂了回来。
“父亲有要职在身,族内耆老一致商定了三个吉日,叫我带着三书过来让岳丈大人挑。
参军大人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对于这些事儿也没有过多的挑剔,于是择了下月初六……”
“你来得太慢啦,冰医里边的冰块都将将化成水了,不好喝了!”
她赤着面红了耳,不敢看他的面孔,只一味拿羹勺搅着碗内的甜汤。
他仰头,无声地勾唇笑着,知道她是想拿这碗冰医堵他的嘴,不愿多听见几句吉日吶大婚的事儿。
“绵绵,下月初六已经是最晚的日子了,原先择的一个日子,是十日后呢!
若不是你的婚服尚未完工,你也还没试过,紧赶着时辰还需贴了你的身子改尺寸,恐怕还捱不到那般晚的。”
她听了这话,依旧是红着一张面孔,却再不拿甜汤的说辞去堵他了。
脑中好不容易才回转过来,搅着冰医的手一顿,“参军大人?”
籍之点点头,也不去揶揄她了。
“我方从洛阳城里面出来,这消息听得一准耳。
琅琊王亲自到陛下跟前引荐的参军,就是此刻在朝堂之上,说的任何一句话也都是有几分力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