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江谷——”
“他们都走了,”
姚乾定定地看向盛卓延,“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转院,二是睡觉。”
盛卓延严重怀疑姚乾被夺舍了,处于被动的劣势让他心情很变得复杂。
想来姚乾是笃定自己是为了他才进的医院,所以才会抱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想法。
“既然你不想转院,那就睡觉吧,我明天会走的。”
说完这些,姚乾转身走向椅子。
自从脚踝骨折后,姚乾每次迈开步伐时都要先向右倾斜,转移重心。
这个动作看似成为习惯,也是无数次左脚遭受痛感换来的。
盛卓延听说前天邹文带姚乾去拍了片子,李阿姨说他每天喝牛奶,偶尔喝一碗补汤,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
医院的陪护床很硬,旁边病人的儿子每天都在抱怨睡得腰酸背疼,他舍不得请护工只能自己扛着。
姚乾留下陪床的行为等同没苦硬吃,在盛卓延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姚乾没有撇下盛卓延离开,就已经足够他触动了。
不想去市里的医院纯粹是怕被柳芷仪知道,以她的手段处理这件事会很麻烦。
盛卓延想去拿手机打给邹文,姚乾抢先夺走,下一秒他就被拎起来扔在病床上。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盛卓延单手压住姚乾的肩膀,漆黑眸光透出不悦,“姚乾,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又是可怜又是同情,这个家伙只能想到这些吗?
“我不想欠你什么,”
姚乾紧紧握住手机,如同在负隅顽抗,“现在做不了你想做的事,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偿还。”
偿还……姚乾好像很急着想要撇清什么。
盛卓延胸口的气焰顿灭,他收手的瞬间,姚乾立刻下床坐回椅子上。
治疗结束,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而他们的关系仿佛陷入了怪圈,无法表达内心所想,重复着试探和迂回。
过了一会儿,盛卓延声音沙哑地问:“你打算就这么坐着?”
“等你挂完水我再把床展开,挪来挪去很麻烦。”
姚乾边说边将外套盖在身上,他掀起裤腿解开护踝器具,靠近膝盖处勒出的印记隐约可见。
那里道勒痕并不明显,不知怎的却极具冲击性,直直地撞在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盛卓延扯下固定针管的胶布,他熟稔将针拔了下来,解开病号服的纽扣,“去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姚乾拒绝道:“不用,我盖这件就够了。”
“我说的是我穿来的那件衬衫,”
盛卓延视线收窄,他在敛眸时眼角微怔,缓缓道:“姚乾,你赢了。”
“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