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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靠大自然的馈赠才得来的饭只草草吃了两口就被变成了宵夜。
整个夜晚最有用的果然是那张花巨资换来的床和一整面的落地窗,两人一起洗了澡却没换衣服,陆屿洲终于看到了那件配饰的全貌——
锁链是银色的,蟒蛇确实漆黑,一圈一圈地盘旋在微微鼓起的地方,蛇信中吐出的红宝石衬得皮肤如雪一样白,让人疯狂地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迹。
而陆屿洲果然是这么做的。
一只手按在季沨的腰腹,偏硬的头发扎在季沨的颈侧,脖颈被吊得高高扬起,那条银色小链随着人的动作叮铃摇晃。
“季沨,季沨,季沨,季沨。”
陆屿洲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季沨的手指伸进他的发丛,呼吸变得急切:“你带的东西呢?”
“我……”
陆屿洲想说在车上,刚要开口却又在想如何跟季沨解释他居然会带着那些来恋综,动作一慢,便被季沨揪着头发按了上来:“算了,直接来。”
这不在陆屿洲所遵守的规范里,但是他在季沨面前一向没有什么原则,那颗血红宝石变得愈发亮晶晶的,两侧盘旋的蛇身因为碰撞不断被更换着位置,陆屿洲一只手扯着锁链,看着季沨眼神微微失焦,眼尾不断沁出泪水来。
陆屿洲压在他贴在窗前,一只手扣住季沨的手腕,手指下滑,在余韵中将什么东西戴在了他的腕上。
季沨抬手看了一眼,那是一条茉莉花手串。
和街上老婆婆卖得不太一样,因为没人会在这种一次性的花串里还精心加上珍珠和丝带,更像是某个审美挑剔的人自己串的。
连戴着的位置也刻意,取代了原来的手表,柔软的花瓣像是覆在腕上的月光。
明明其他地方都在变红,唯有这里却依然皎洁如初,季沨失神地举起手腕望了一眼:“这是……回礼吗?”
“嗯。”
陆屿洲点头又摇头:“不全是。”
是给芙蓉花的回礼,却不是给萤火虫的回礼。
但是季沨看起来很开心,蜷起手腕想要藏起来,却被陆屿洲按着举过头顶,茉莉花的汁.液被压得溅出来一些,落在旁边的芙蓉上。
温差很快让玻璃上留下一层水雾,人影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不断移动的位置映出两只交叠的掌印。
一只压着另一只。
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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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依然是季沨先去的演播室。
西装衬衫长裤,他身上的痕迹已经被遮得严严实实,季沨拉开椅子坐下,便见宋骁笑眯眯地将自己审视一圈,季沨不慌不忙:“宋老师。”
宋骁说:“你现在可是我的好学生了,老杨在外面到处传你演技进步飞速是因为在我这儿学的,你知道下期想往我这儿塞人的有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