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奚把已经瘫软成一坨狐的舜稳提了起来,放进了被窝里,自己拿了一盏特有的五羽莲花灯慢慢朝外面走去。
天已经很晚了,墨寒那里还有灯光,看来在编写今年的新教材,世离那里已经一片漆黑,但是很可能又被他姐姐抓去分药材了,果然,等余奚走到百草屋时,听见了钱杏夫人的怒斥和世离唯唯诺诺的声音。
百草屋的灯光也差不多暗了,只挑了两盏灯笼。
余奚继续慢慢走着,一路上都是萤火虫,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配合着放出幽暗蓝光的珍惜草药,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
小辈们的寝室早就熄灯了,但是为了防止有人半夜不睡觉,还是得去看一眼的。
余奚推开了门。
邹文化不仅蹬被子而且还抢被子,栎铭身上一点被子都没有,挺大个人缩到了一块。
余奚试着拉了一下邹文化手中的被子,结果抱的更紧,他无奈,又没有找到这群小孩的衣服,只能把自己的外袍脱了,盖在了栎铭的身上。
别看余奚的外袍很薄,其实才暖和呢,又残留着他的体温,栎铭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这才慢慢离去,关紧了房门,防止冷风趁机钻进去。
余奚其实并没有穿多少,只是穿了件中衣,披了件外袍而已,头发都是草草用盘起来的,原本两鬓旁边的头发是要盘在后脑勺的,现在只是和后面的头发随便盘了一盘。
不得不说,真的冷了,要入秋了,山顶总是比山底冷的多,余奚打了个寒颤,去前门和后山看了一圈,没有异样后,才安心回去工作,到了丑时才熄灯休息。
然后卯时,被生物钟所支配的舜稳摇醒。
余奚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驴头不对马嘴道“你醒了吗?”
舜稳拿好早餐,正准备先塞一个饭团时,听到余奚冷不丁的这话,他一边摇着余奚的肩,一边着急道“怎么了这是,是不是睡坏脑子了?”
直到最后一丝睡意被舜稳摇走,余奚才缓缓起身,洗漱穿戴。
余奚很喜欢披肩,也有可能是他的母亲喜欢,被迫他喜欢的,反正他的衣橱里有很多很多不同花色的。
还是熟悉的淡蓝色衣袍,但是披了一个由金色丝线围边的披肩,上面有深颜色的五羽莲,扣结用的是红珍珠。
余奚这回满意了,把两边的发髻盘在后面后,用深蓝色发带绑好之后,这才拉着舜稳出了门。
“这熟悉的披肩,还是五羽莲的味道,余奚,你身上是不是就只有五羽莲的味道。”
舜稳道。
余奚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没有否认。
“好像有点不一样,你是不是把掌门给的糖果全部吃完了。”
舜稳质问道。
余奚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尖,不和舜稳对视,舜稳恼了,摸了余奚的袖子,翻出来一个布袋,扁扁的,一颗糖都没有了。
“你……我怎么跟你说的!
不要晚上吃糖,齁的睡不着!”
舜稳小声数落起来。
余奚极其敷衍地嗯了两声,然后高兴地被郑思晚招呼去拿糖。
“不就是小孩子吗。”
舜稳嘟囔了一声。
长老们比小辈们起的早多了,他们都用完餐了,小辈们才悠悠醒来。
“邹文化你居然没抢我的被子,太阳打西边出来。”
栎铭眼睛都没有睁开,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