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寄思索如何回应,叶青棠又走近了一步。
他们之间,只余半步不到的距离。
叶青棠望住他琥珀色的眼睛,清甜的声音有一种轻巧的无辜感:“你的名字很好听,如果沉到列表最底下,我会觉得遗憾。”
应如寄没有立即出声,因为她眼底笑意昭彰得如同宣战。
他微笑,岿然不动的神色,“叶小姐的名字也不错。
是叶总起的?我听说叶总经商之前是中学老师。”
这个时候提她的父亲,不能不说是一种故意。
而不待她再说什么,他向着后院扬了扬下巴,“回去吗?甜汤已经上了。”
两人错了半步,往回走。
幽黄灯光里,一息一息甜而不腻的香气隐约缠过来,叫人疑心是什么妄图寄生的暗生藤蔓。
应如寄觉察到叶青棠的视线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但始终没有错目去看她。
两人回到院里,叶承寅忙招手招呼,“赶快坐,一会儿甜汤该凉了。”
叶青棠走回到座位上,将要坐下,看见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地上了。
应如寄几乎条件反射,先她一步弯腰捞起了外套。
出于本能的绅士行为。
但在递给她的时候,两分似是后知后觉的迟疑。
她双手接过,笑得仿佛无所觉:“谢谢。”
户外起风了。
叶青棠端起碗喝汤,头顶枝叶摇晃,海棠花瓣簌簌落下,恰好落了些到她刚喝了一口的甜汤里。
“啊。”
她将勺子丢回碗里,转头,看向应如寄。
应如寄正在跟叶承寅说话,余光瞥去一眼。
她手背托住脸颊,不时地看他,但不插话。
直到话题被姚晖接了过去,而他陷入沉默的一霎,她出声了,不高不低,恰好只让他听见。
她轻轻地指了指他面前尚且一口没有动过的甜汤,笑问:“我能喝你这碗吗?”
应如寄顿了好一会儿,方将自己面前的碗端起来,挪到叶青棠面前。
叶青棠盯着他,笑意狡黠,“我以为你会叫服务员重新端一碗上来。”
应如寄始终不动声色,淡淡一笑,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不必浪费。
我不喜欢甜口的食物。”
他把动机撇得这么干净,叶青棠反倒不气馁。
该怎么说,疑心才会生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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