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沙思见状,急忙从车上下来,正好拦下了溟雁。
“雁儿,回家了。”
溟雁咬着下唇看着她,腿上一软就栽了下来。
载着溟雁的车子彻底驶离了别墅区的周围,溟雁靠着车窗看着别墅区外渐渐消失的梧桐树,想起了幼时念过的一句旧词:
流光容易把人抛。
红了樱桃。
绿了芭蕉。
她曾经有过一个家,但是那个家现在支离破碎。
后来,她遇上的那个少年,曾许诺要给她一个家,可如今也没有了。
从此以后,她大概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吧。
车子路过闹市区的时候,喧闹的门店前有音响在唱: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溟雁重新回到医院之后,便再度发起了高烧。
这场高热反反复复持续了一个星期,才慢慢退下。
又过了两个星期,她身上的伤方才彻底好全了,额头的疤痕也在沙秋从越影那儿弄来的药膏的作用下渐渐淡了。
正是七月盛夏,沙秋带着她来到了江市的机场。
停车坪上的热浪好像滤镜,真实与缥缈其实没有多远的距离。
踏上飞机的那一刻,便就是此去经年。
从此以后,再也遇不到那个刚刚好的少年了吧?
溟雁靠着舱窗,看着外面一碧如洗的天空,终究是闭上了眼睛。
沙秋打着伞站在停机坪的入口,头顶上空调口的冷风阵阵,身边的安琴正在汇报最新的消息。
“沙总,刚刚莫家来了消息。”
沙秋伸手拿出包里的墨镜戴上,神色随意:
“说了什么?”
安琴打量了一下沙秋的神色,又扫了一眼沙秋微微隆起的腹部,方才斟酌着开口:
“莫家那边说,莫家这次很感谢三小姐,还说是多亏了三小姐才避免了莫三少铸成大错,所以想设宴当面表示谢意。”
听完了安琴的汇报,沙秋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小腹,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安琴当即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安慰沙秋:
“大小姐你也别气,莫家也不是,也不是……”
也不是什么?故意吗?
算了,安琴自觉自己是不能帮莫家说什么好话了。
“这话是谁说的?”
安琴抽了抽眼角,还能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