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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下这身皮白皙但干燥,略微粗粝的手感,她又轻捏了下,挺薄的。
确定完这些,她拿起二号小弯刀,抵上这鬼干净素白的后背。
先是在肩头剜起一小片,随即顺滑了起来。
按惯例,她会一边剜一边倾身虚伏在人家耳边,吹吹气或者低语点别的什么,若是反抗地实在激烈,她便施展媚术,让对方失去自主意识,好让行刑过程顺利进行下去。
嘶,虽说今天的罪犯鬼们虽然都挺乖的,但像现在这个这样,一声不吭的还真没见过。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刚刚剜得入神,这会儿因为分了心,她很快便看见了这只鬼颤抖不停的脊背,和他紧攥住工作台桌布的手。
这鬼这么听话这么配合,搞得芙倾莫名怜爱了些,决心要速战速决给人家一个痛快。
但很不巧,因为她的再一次分心,手里的二号小弯刀掉到了地上,从台子底下呲出去一段距离。
芙倾有点窘迫,赶忙起身找补:“不好意思,手滑了,你等一下。”
她起身走到另一头,捡起弯刀,正要施个小术清洗一下时,一抬头,对上一双因痛苦而迷离涣散的眼。
......
这双眼睛较她初识时黯淡了太多,眼尾都垂了下来,像是被风霜吹塌了。
尘封的记忆汹涌而来。
她想起这眼睛的主人同她说过的美好愿景,想起他神采飞扬地挥动手中画笔,一笔一划着墨上色,说着“阿芙真美”
,说完自己却先把头藏进画板底下的害羞模样。
啪嗒一声,手里的弯刀再次落地。
她呆滞地望着那眼睛,下意识遮住自己的脸。
可那眼睛的主人却再次先一步埋下了头,把脑袋一整个缩进颈窝里。
忍耐的沙哑声音响起:“...大人,请、继续吧。”
芙倾愣着神坐了回去。
她继续剜着手下的皮,可那个眼睛连同解封的记忆好像给她附上了什么邪术,把她原本利落的动作给冻住了。
她的手也颤抖起来。
直到手下那人攥破了桌布,裂帛之声与他的惨叫声同时响起,芙倾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已剜至那人脊骨。
那人太会隐忍克制,叫完那实在控制不住的一声就哑了下去,只是身体颤抖的幅度不断加大。
不过已经没用了。
那声惨叫彻底击碎了芙倾的心理防线,她受了巨大刺激般迅速弹起身,仓皇丢下弯刀,夺门而出。
媚阎罗像一阵急促的风就这么刮了过去,留下门外监督工作的两个衙差面面相觑。
这些都是昨天的事。
但芙倾觉得,这些即使是一千年前的事,她也仍会记忆犹新。
她调整完呼吸,开口道:“...我工作失职了,自请停职。
至于什么时候复职,看我心情。”
梵筠声谨慎地拿捏着语气,笑话她:“看心情复职的停职叫什么停职,这明明就是有理有据的偷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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