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涟瑜本想将短刃抵向喉咙,不自由,毋宁死。
可是下一秒,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拿着刀的手,牵引着将刀刃向下,划断了绳子。
孟涟瑜挣扎着,直到最后一根绳子断开,她才如释重负地大口呼吸着。
下一刻,她从梦中惊醒。
在黑暗中,孟涟瑜能感觉到自己全身是汗,即使在深秋,也无法轻易平复下来燥热的心情。
如果说,现实世界已经足够让她喘不过气,那么这个宫斗世界,则让她时刻在刀尖上行走。
她忍受着疼痛,无法放松警惕,同时也无法跳下来,因为周围是无尽的未知。
与其说孟涟瑜是谨慎地向往着自由,不如说她是在一种极大的不安全感中游荡,时刻希望拒绝束缚,却又时刻心甘情愿被捆绑。
直到,第二天的太阳照进窗户时,一睁眼,看见一双黑色的桃花似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中秋夜宴
“娘的!
你从哪冒出来的?”
孟涟瑜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忍不住骂出了声。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噌”
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却看到傅岭正坐在一旁的茶桌边,正无比悠闲地品着茶。
只见傅岭轻轻抿了一口茶,而后皱了眉头,缓缓地拿出帕子擦掉口中沾的那点茶水,抬头对着孟涟瑜微笑道:“不纯。”
“......”
孟涟瑜愣在原地,对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了的娇贵公子颇为无语。
“是,奴婢卑贱,自寻不得好茶。
只是不知外人口中知书达理的宰相家的傅公子,为何未经他人应允擅闯房间?”
孟涟瑜逼问道。
傅岭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立刻反问道:“你怎知我姓傅?又怎知我与宰相的关系?”
完了,孟涟瑜一时忘记说漏了嘴,傅岭可从来没提起过自己的名字。
“回公子,自是昨夜皇后娘娘告知。
至于您与宰相的关系,京城之内还有哪位姓傅的能随意进出皇宫甚至是皇后的宫闱,那必是我们娘娘本家的宰相府了。”
孟涟瑜不动声色地打谎,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圆过去。
傅岭听闻此话后,轻点了点头,而后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问:“你懂的倒是很多。”
“多谢公子夸奖,只是您还未回答奴婢的疑问。”
孟涟瑜逼问道。
傅岭身长九尺,要比孟涟瑜远远高上一头,因此随着傅岭的靠近,她只能抬起头仰视着面前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此人外形再高大,也给人一种不会造成威胁的温和感,完全是内敛柔和的大家公子。
只听那人一声轻笑道:“我自是有事找你。”
“敢问公子何事?”
孟涟瑜问,并且默默在心里吐槽,这人说话也太扭捏了,要不是碍于身份,她早就抬脚走人了。
“你昨夜说淑贵妃私通,可有确凿证据?”
傅岭问道。
“虽然没有,但是我跟淑贵妃当面对质过,她默认了。”
孟涟瑜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