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必须要活着回来。”
孟涟瑜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如此地无力,她身在宫墙之中,一无权,二无力,这让她即使是心力交瘁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她只能同样无力地说出这句话,将所有的可能与希望寄托在傅岭这个人身上,不求凯旋,只祈祷他可以平安归来。
第二天一早,浩浩荡荡的大军集结在城门外。
这些士兵是来自京城的北大营。
作为京城最后一道防线,南大营与北大营全部是精锐中的精锐,也是能调派到边疆去的最近的兵力。
当然,南大营和北大营所说的“精锐”
却并不相同。
北大营的精锐是指常年受到严格的选拔与训练,具有良好的作战素质,营中打眼望去全都是光着膀子举铁的胸肌和肱二头肌,虽然没什么文化素质,但是胜在战斗力强。
而南大营的“精锐”
就不一般了,此营精锐在权势。
营内堪称大型的关系户聚集地,全都是京城大臣又或是大地主之子,南大营能存活到现在,靠的就是千万黄金流水般地送进来,从门口望去,人多势众,但大多都是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少爷们带的侍从,到头来常常是少爷没锻炼成,侍从都练就了百般本领。
而这次出征前,傅岭放出消息,在北大营和南大营之间选择一个营出兵。
还没等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京城里百十来个白发苍苍的老臣就连滚带爬地飞奔向皇帝脚下,痛哭流涕地向皇帝诉着苦,一水儿的“老来得子”
、“家族之望”
、“活不成了”
、“心脏有病”
等等,听得皇帝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于是皇帝写了圣旨准备痛斥了傅岭一顿,而后圣旨又经过一道有一道的部门渲染,那些鸡贼的老得都成精的大臣们将圣旨扩写成了一大篇议论文,将傅岭应带北大营而不是南大营的理由直接贴到他的脸上,后面还加上了联合署名。
大致就是在威胁傅岭,如若他的这颗脑袋这几日敢往南大营的方向转一下,他们便分分钟撞墙去死。
及至第二天,傅岭在城门外带着北大营的全体士兵进行整队。
皇帝虽然没有来,但是派了身边的老太监冯公公代他进行临终....啊不是,临行慰问。
自从孟涟瑜当上了御前宫女,便发现皇帝身边这位贴身太监并不像他那般性格恶劣,反而,平日里冯公公看着孟涟瑜机灵而颇为照顾她,因此她特地求了冯公公带她一起来。
等到孟涟瑜她们赶到的时候,队伍已经整好了,就等着皇帝的贴身太监来传话。
孟涟瑜看见傅岭骑在战马上居高临下地静候着,一改往日温润儒雅的公子形象,身穿盔甲,披着斗篷,一如古代书籍中的将军风骨。
冬日里的风刺骨,呼啸着席卷而来,脸被刮得通红,劲风也几乎要将他身后的斗篷撩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