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不像是宫外的萧瑟,反而白雪红墙,自成一番景色。
宣室殿内却如春日里那样温暖,似乎是地龙开得很足,室内外温差极大,从傅岭踏入那一刻开始,热腾腾的蒸汽便从他的脚下蒸腾上来,宛如腾云驾雾。
皇帝和宰相已然叙了一会儿话,彼此脸上都笑盈盈的。
傅岭快步上前站定,一撩衣袍,而后跪下请安道:“臣归来,参见陛下。”
“快请起。”
皇帝客气道。
“此次的军报,朕昨夜已然收到,不愧是朕的抚远大将军,宰相啊,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皇帝面色如春,赞赏道。
“多谢陛下。”
傅岭回道。
“哎,今日除夕,此刻没有君臣,只有亲人相聚,朕的国舅和外甥岂有行君臣之礼的道理?”
皇帝阻拦道。
“你这小子也是,怎么这种计策都不给陛下明说,害得陛下为你的性命安危担忧了许多日子!”
宰相责怪傅岭道。
傅岭看了一眼假惺惺地做戏的父亲,而后又抬眼看到皇帝微微眯着的双眼,以及僵在原处的上扬的嘴角。
空气有些凝固住了,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这两人是不是商量好的。
“所以,你当真入了西域军的包围圈?再怎么十拿九稳的计谋,也不值当你如此冒险啊。”
皇帝见傅岭没说话,便问话道。
看得出来,今日皇帝心情不错。
但只是表面上的。
傅岭遂开口回答道:“回陛下,我军奉陛下之命守卫疆土,自是千难万险也要冲锋陷阵。
只是我军故意误入包围圈一局,表面上误让敌军松懈,实则我军埋伏着暗兵,因计划机密,再加上前段时间闹出的西域奸细风波,所以不曾向任何人透露。”
“尔等真是护国之将才,朕会大赏。”
皇帝承诺道。
“只是,李老将军战死疆场,实在惨烈。”
傅岭又说道。
皇帝仿佛刚才想起来似的,他只顾着为自己的国土与皇权保住而欣喜,全然忘却了前线战死沙场、尸骨未寒的将士们。
“啊,是啊,只是年关不宜办丧,待至年后,朕一定为他大办丧事。”
皇帝思考了一会儿,而后回答道。
“多谢陛下。”
傅岭再次跪下拜谢道。
“朕说过,不必跪谢,朕记得傅岭如今还未娶妻,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娶妻、另立府邸而居了,不然,朕都想不出来该封赏你些什么。”
皇帝说道。
这时,就当傅岭要开口的时候,一侧的傅永清却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