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簌衣警觉起来。
此时的时微明,同百草谷中的那个时微明判若两人。
他之前都快把没有交流欲望刻在自己脸上了,现在却改变了态度。
若他对牧轻霜的温柔关切能打十分,那他现在勉强算个六分,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总不能是从百草谷回来,他改变主意了?
那她该如何应对?总之先演了再说?
“我没事的。”
谨记自己的病弱人设,容簌衣微微仰起脸,“你看。”
她之前一直戴着面具,这是时微明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她的脸。
她五官生得温柔妩媚,皮肤白皙。
只看一眼,便能让人联想到娇艳又柔软的花,惹人怜爱。
时微明如同被蛊了一样,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仔细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容簌衣眯着眼,他怎么看得这么认真?有点痒。
被盯着有些发毛,容簌衣垂下眼假装乖巧。
那人的手指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扫过耳廓。
然后,停在了那里。
容簌衣等了半晌,忍不住抬眼看他。
时微明手指停在她耳侧,就那样僵住不动了。
“怎么了?”
“没什么。”
时微明这才把她的乱发理好,收回手,“……没有伤口,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同我说。”
不管是不是装的,对方关心自己,基本的礼仪是要有的。
“我是没什么事,倒是你疼不疼啊?”
容簌衣问时微明。
“我没事。”
时微明嘴上这么说,但看起来其实不是这样。
刚刚两个人额头撞额头,理论上来说,戴着面具的容簌衣头比较铁。
容簌衣没事,倒是时微明额头上有了几分要肿起来的迹象。
可怜时微明这张俊脸,明早起来说不定会肿起来一半。
容簌衣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便觉得有些想笑,紧接着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