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
他注视着面前浑身淌水、衣服黏在身上勾勒出曲线的少女,狼狈地想要移开视线。
伊芙琳对此毫无所觉。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像是个小孩子了,而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脸上刚绽开笑容,忽地,她僵住了。
然后她就开始接二连三地打喷嚏。
斯内普原本的窘迫在此时都化作了无奈。
他指点着伊芙琳捡起她自己的魔杖,给她形容了一番她阿尼马格斯的模样:他早就为了伊芙琳查过犬类图鉴,很轻易地就分辨出她阿尼马格斯的形态是金色的边境牧羊犬,也正是最聪明的犬种。
和她非常相配。
伊芙琳非常高兴,原本对于自己是猫还是狗的纠结显然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兴奋之余,她忽然又变了脸色——她的情绪和想法总是这样飘忽不定。
这回她开始看向自己的身后,然后傻头傻脑地转起了圈圈:
“小尾!
小尾!
小尾呢,我的小尾!”
“我的尾巴不见了!”
斯内普立即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啊,她的尾巴。
那条令他无比困惑,但是又挺喜欢的金色大尾巴。
伊芙琳看起来也不在乎什么保密了。
她板起脸,露出一副“我要说很重要的事情!”
的表情,宣布她要告诉斯内普一个没几个人知道的秘密。
斯内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表情很正常,尽量波澜不惊地去听这个他早就在第一眼见到伊芙琳时就知晓的秘密。
“我,我出生的时候,就带了一条尾巴!”
伊芙琳坦白的样子很可爱,非常可爱。
她很严肃,越严肃就越显得可爱。
这份可爱源自于坦诚,以及她隐藏在严肃紧张背后那颗对他重视关切的心。
她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尾巴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果然,和斯内普猜测的一样,她练习阿尼马格斯的直接缘由就是那条尾巴。
斯内普将她所述内容与自己的猜测一一应证,甚至想起了之前她织的那条毯子——尾巴上掉的毛多,拿来编织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利用手段。
斯内普并不介意。
看到他的反应之后,伊芙琳显然也松了口气。
她的身上依旧湿哒哒的。
斯内普想起她刚才的那一串喷嚏,很怀疑她如果接着这么折腾下去的话,明天很有可能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