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盐把蜡烛放在了洗手台上,烛光照亮整个房间,司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改造后的洗手间里。
“你说医院有没有倒?医生有没有出事?就算医院没有倒,现在又有多少人在等待救援。”
“路上的断肢,甚至尸体,数不胜数。
更不用说吊着一口气奄奄一息的人。
而你,不过是腿受了伤,去了医院,又应该排在多少人后面呢?”
“会不会等着,等着,等到你都没有知觉了,依旧有更严重的伤患源源不断地送来。”
司疆被说的脸色越来越白。
“不,不会的,我可是……”
“你可是本市首富独子,司家大少爷。
肯定能被特殊对待,是吗?”
宗盐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说什么。
“司疆,你说这么一场地震,你那对常年坐在顶楼办公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生意又受到了什么影响?有没有空想起你这个刚跟他们置过气的逆子呢?”
“不,你闭嘴,不是这样的。
他们不会有事,他们,他们肯定会在找我。”
司疆嘴唇颤抖,宗盐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插入了他内心最恐惧的地方。
宗盐打开水龙头,想清洗一下,水管只是响了几声,没有冲出任何水流。
看来曾经住户们留下的便利还是在这次地震中毁掉了。
宗盐叹气。
虽然这栋烂尾楼盘稳固得可怕,并没有因为地震而坍塌,但是水电是不用再想了。
所以她把司疆扔洗手间后,就冒着风险,出去搜罗了一波,抱了一些生活物品回来。
付钱?那也得她找得到老板,也不知道老板还活没活着。
怎么办呢?宗盐心里琢磨着,昏黄的烛光随着火苗变化颤动,她盘算现有的物资:每天的饮用水只能去“拿”
或者领可能会分发的纯净水。
食物的话,冰箱撑不了几天,里面的菜和肉得尽快使用。
电磁炉和燃气灶也用不了,幸好家里还有一个便携式小型燃气灶,只是气瓶可能不太够用了。
想着,又扫了眼地上的司疆。
这里还有一个拖累。
一想到会因为他,多出很多资源压力,宗盐突然有些后悔,应该就让这个人渣死在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