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因冯熙的缘故从未放弃过对羌地的控制。
羌人最擅傩礼行巫以祝祷一事。
这之间似乎有一些隐秘的链接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若要求证,便只能顺势而为。
考虑到太后对宫变的经验,拓跋宏不得不常宣楼毅密谈。
地点却不能总在宫内,因此有时会在与韶华带着皇长子去白楼的途中,有时会是前往白登山时。
这事本是太后交给韶华的,她自然也要常往太后宫中去。
太后宫中的最高位者乃抱嶷,可以说想见太后的人,必得过抱嶷这一关。
(注6)
但这件事抱嶷却不负责,负责的人意料之中是王遇。
王遇曾任职吏部尚书,安排人手自比韶华小姑娘得心应手的多。
(注7)
他三言两语,哄的韶华耳软。
只参与宫中的安排,剩余的,则由他来做。
拓跋宏的话言犹在耳,韶华便露出了小姑娘的认真神色。
偏又十分郑重的将此事嘱托给王遇,反客为主,倒弄的王遇哭笑不得。
此事安排时浩浩荡荡,等待却让人焦躁不安。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却迟迟未至。
拓跋宏心情不好,难免要躺在韶华膝上,让她给他揉揉头。
韶华用了些醒神的薄荷膏,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听他讲起来他的皇父献文帝爆猝的那一夜。
那夜的凄风苦雨好像瓢泼到了此夜,一阵风又是一阵雨。
他只记得他当时病了,被裹挟在热浪之中,其实并不舒适。
宫里很安静。
只有几位寺人来来回回,同他禀报,太后带着人去了永安殿。
他们的声音很轻,好像很害怕。
因为在这之前,太后调动了兵马。
整个宫城像被铁甲所护,又像是悬于巨浪之上,悬而未决。
这样的紧迫,让他难免又生出躁动来,但也知道越如此时越是应该保持冷静和清醒。
次日便决定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