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瞧阿兄面色。
初时皱眉,大约是在想他到底交了份什么上来,而后突然红了脸。
他想笑,但只能强忍着,有点辛苦。
再抬起头来时,只见阿兄瞪了他一眼。
还是拓跋详的话叫他回过神来,他说:“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怎么走了?”
拓跋勰本以为他天真,素来有些搞不清情况,没想到还挺乖觉。
便拥着他往前走:“她走便走罢,阿兄定有要事与我等相商。”
拓跋详立马正色起来。
南迁洛阳
未得邀请的旧派如拓跋丕等人,也终于在一个月后知道了拓跋宏的心思。
他在大朝会上从容宣布:不日即将集结百余万大军,向南讨伐萧逆。
拓跋丕冷眼看着任城王拓跋澄与至尊就卦象为革之事一来一回,有唱有和。
虽于朝上不欢而散,甫一下朝,拓跋澄倒又被请入内宫去了。
拓跋澄亦为太武帝子孙,虽与陛下同岁,却是从叔。
他有理由怀疑,两人早已串通一气,此番不过是做戏罢了。
既为做戏,目的又是什么呢?
拓跋丕苦思冥想,他试图从至尊长弟,咸阳王拓跋禧口中探些虚实。
拓跋禧正把玩一只新烧制的蓝色玻璃瓶,闻言却道:“阿祖,想开点嘛。
至尊能有什么盘算?无非是想尽早一统华夏,问鼎中原。
让吾等鲜卑子弟在更大的地盘上做主人,岂不快哉?”
(注1)
拓跋丕欲言又止。
心说:问了等于白问。
还是三娘给他带来了一些灵感。
她在至尊行前最后一次祭拜过太后陵寝后,派心腹侍女阿德夤夜而至,欲托他秘寻一药。
“药?”
他首先想到的是冯氏女的不育之症。
阿德的下一句话却叫他一个激灵,打消了之前的所有念头。
三娘欲寻一药,不至叫人直接身亡,最好落下病根。
从此缠绵病榻,直至积毁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