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心里一沉,连忙着人核对令牌,几位心腹将军的令牌一应俱全。
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唯独他的州牧令不在。
心腹连忙上前:"必是落在家中了,阿嫂定会看顾的。
"
心腹口中的阿嫂是至尊为他所聘的新妃,中书令陇西李冲之兄李辅之女。
他一想到此处,便更无法安然了。
就在今日午后,他方接到至尊从嵩山发来的密令。
他那连襟,元丕之子元超便带着夫人上门做客。
(注1)
李氏两姊妹于内室说话,只余他二人面面相觑。
不过元禧何许人也,自不会让气氛不睦,便嘱人安排歌舞清乐,以邀元超观赏。
他因有要事在身,颇有些坐立不安。
那元超倒十分识趣,忙道:"殿下不必屈尊陪同。
"
他方腾出身来,着手布置布防事宜,未回内寝取走令牌。
虽然司州牧令需与咸阳王令一道才能调兵,但既是驻扎城门,自然是防着什么人出城。
若要出城,一道州牧之令便够了。
事已至此,元禧也只能暗祈:但愿他的新王妃是个警醒之人。
其实,他也不确定至尊密令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但是这件事太巧,前后脚都像被安排过一样。
那样刚刚好,不免让人生疑。
他既寄希望他的新王妃,自然也寄希望于城内执令的李彪。
希望无论如何,他都能将贼人拦在城内,万勿将人留至城外。
唯有如此,他的错处尚能掩盖。
他正作思量,城内忽有三道哨箭发上天际。
心腹将手一指,"殿下你看,人都抓住了。
"
他心一松,雨终于落了下来。
李彪令人将鸣镝箭发出后,才亲自带人去灭王南寺甍栋干云的高台上的狼烟之火,不叫引起群众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