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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奉来的这道小菜为脆脯,以鸡鸭鸽雁鹅,拼作一只花瓣盘。
(注4)
韶华的眼睛落在那鸽脯上,尝一口,甜脆殊常,用来下酒或和稀粥甚佳。
剧鹏正怕她饿久了伤脾胃,又恐她不喜这清淡晡食。
原本担忧许久,眼下也不免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韶华吃饱喝足,想到元恂来。
他忙于起事,恐还未用餐,便嘱剧鹏亲自往秘室送膳于元恂。
元恂此时正被禁锢于幽室内,只余顶上一方小窗,透下一地月光来。
因恐他自戕,此时已为他易服。
素衣常服,都是他往日的装束,只是地点不同。
这里自不比东宫舒适,但至少很自在。
虽然依旧有即将面对皇父盛怒的恐慌,但至少此时此刻,他是闲适安静的。
剧鹏为他带来晡食,叫他想起了少年时代生活在太后身边的往事。
而这一餐之后,他会面对什么呢?
他微微一笑,倒颇有些坦然。
好像已经卸下了太子沉重的枷锁,变回了少时那个彬彬有礼的皇子。
对剧鹏致谢,"有劳昭仪娘子和阿翁记挂。
"
陆琇厥明方至,元宏听闻后依旧外寝其事,至汴口而还。
元禧早已在外殿跪候至尊,他心中思虑着自己的过失,想来应不至大错。
至尊阿兄对他素来爱遇,只要他提前作出姿态来,想必能过关。
未几,至尊果然驾到。
瞧他一副恭敬模样倒未开口,气定神闲的将之前弹劾他收受穆泰货贿一卷丢给他。
元禧果然大惊,只好辩驳原是穆泰那厮企图拖他下水,早有布局。
又道,“还不止如此。”
又把元超嘱其夫人入咸阳王宅中盗取州牧令一事具陈。
元宏面上无甚表情。
冷了他一阵儿,元禧额上便渗出汗珠来。
元宏这方开口:"冬天来了,你很热吗?"
元禧听他这不阴不阳的问话,一时紧张,只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