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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恢宏如斯,可元宏的身体却日复一日不可挽回的衰弱下去。
彭城王元勰跪于御筵之侧侍疾,令徐謇进治。
然而病来如山倒,元宏能清醒时越来越少,他对元勰说:“戎务、侍疾,皆凭于汝。”
“安六军、保社稷者,舍汝而谁?何容方便请人,以违心寄。
宗祐所赖,唯在于汝。
诸葛孔明、霍子孟异姓受托,而况汝乎!”
(注2)
他因深知元勰其人,纵未令其辅政,也定当竭诚报君。
便将原留给元勰的辅政之位,留给了元详。
却又留一手诏给元恪,要他谨记:
“吾百年之后,其听勰辞蝉舍冕,遂其冲挹之性。
无使成王之朝,翻疑姬旦之圣,不亦善乎?汝为孝子,勿违吾敕。”
(注3)
而后他召来了宋弁。
宋弁独进及御床,但见元宏御容,只感其悲莫名,嘘唏流涕曰:“臣不谓陛下圣颜毁瘠乃尔!”
宋弁便以本官兼祠部尚书,摄七兵事。
元宏执其手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故令卿绾摄二曹,可不自勉。”
宋弁顿首辞谢。
(注4)
他强支身体,端坐胡床上。
又召来任城王元澄。
他还有一道手书要发,他还有最后一次布局。
他召令:“使人不易可得。”
自然要防进洛阳城之前,司州牧元详和中护军元雍的势力圈。
又谓任城王澄曰:“任城必不负我,嵩亦当不负任城,可使嵩也。”
于是引元澄阿弟,护卫至尊的亲卫,武卫将军元嵩入内,亲诏遣之。
(注5)
因元宏病危,元恪于下午便冒雨出发,前往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