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司域将护眼镜摘下来,丢在了书桌上,眼神阴鸷渐染。
三年了,那个女人居然一点音讯都没有,难道是人间蒸发了?
“湛先生,我冒昧问一句,您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洪森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了寻找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湛先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偏执得让人难以理解。
湛司域突然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要找到那个女人?
三年前,他平生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至今犹不能释怀。
他好心救她,她却暗算他,掘地三尺都要把她找出来。
待找到她,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剥她的皮,以洗刷她扣在他头上的耻辱!
这时,洪森收到一条消息。
“湛先生,医院传来消息,老夫人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湛司域的目光忽而又复杂起来。
老夫人是他的祖母,非常讨厌他的母亲,因此厌屋及乌也不待见他。
更因为当年父亲被那场大火烧死,老夫人把错都归到了母亲身上,怨恨至深,处处刁难。
他的母亲却很传统,不论老夫人怎样,都依如继往地恭顺孝谨,不允许他插手。
更不允许他揭穿那场大火是堂兄为夺家主之位的阴谋,怕血脉相残的事实刺激到老夫人。
这些年来,他伪装残废,隐忍不发,放任仇人得意风光,甚至接受祖母为他安排的荒唐婚姻,都是为了母亲。
现在选择离婚,也是因为老夫人病入膏肓,再无力刁难他的母亲了。
……
晚翎站在晚家大门外,望着门楣上“藤园”
两个字出神。
这座被叔叔一家鸠占雀巢的园子,是她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物,连名字都是依着母亲最爱的紫藤花取的。
这里有他们一家四口最美好的回忆。
是的,一家四口,她还有个小她两岁的弟弟。
父母去世不久,弟弟被婶婶带出去后就下落不明了,叔叔说是不小心走丢的。
她根本不相信那些鬼话。
她回来的目的,就是要夺回自家的东西,找到弟弟,告慰父母。
推开大门,沿着开满紫藤花的石板路向里走,渐渐的,一座白色洋楼呈现在视线里。
十八岁的晚芳瑶,掐着腰拦在门前,“你这个小弃妇,残花败柳,连个貌丑无盐的残废都不要你,还有什么脸住进藤园?”
晚翎不理她,径直向里走。
被无视的晚芳瑶恼羞成怒,“晚翎,你这个灾星,八岁就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克丢了自己的亲弟弟,你就是我们家捡回来的一条狗。
以后给我识时务点,我是这里名正言顺的三小姐,你要给我端茶倒水提鞋做保姆,否则有你好看!”
晚翎双脚踏上一块菱形的石板,站定,那里有个机关,想必晚家人还不知道。
见晚翎表情讥讽,晚芳瑶扬手就要打,“啊!”
脚下的石板却突然翻转,她惨叫着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