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恺被点到名,顾不及擦去脸上的冷汗,径直地跪在地上,大喊冤枉,“简直是一派胡言!
臣冤枉啊,陛下!”
朝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位置靠后的几个官员小声议论着。
“昌州白家一案当时可是太子断的。”
那人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捂住嘴,神色紧张地看了一眼前方。
“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身侧的同僚小声提醒道,“不过这个少年胆子也大,敲登闻鼓来驳太子断的案子。”
白钊贪污,设计炸毁羽梁坝一案,已然翻篇了。
“你状告耿恺,可有证据?”
煜帝睨了耿恺一眼,又看向堂下的白敛,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耿恺不敢再一言,瞧着不远处那个背影,他知道,眼下,只能靠自己了。
“你不是红袖招新来的那个琴师么?”
紫泓轩盯着白敛的侧脸,若有所思。
对上煜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紫泓轩立马噤声,一不小心,又暴露了自己。
不知道等会儿父皇要怎么罚自己,他可不想再被禁足了!
“回陛下,草民乃昌州刺史白钊之子,白敛。”
白敛目不斜视,认真地回道。
“烟花之地的一个戏子,怎敢冒充官宦之后?你可知诬蔑朝廷命官,不仅仅是杖责这么简单?老夫瞧你这身板瘦弱得很,可禁不起杖责之刑!”
谢悯怀上前一步,低头对上白敛的视线。
“谢大人说的没错,冒充官宦之后,就够你挨板子的了,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紫沂宸走到白敛身边,劝解着。
“你身在烟花地,消息不够灵通,你可知昌州前刺史白钊因敛财,不顾百姓生死,白府一众已然畏罪伏法了。
你贸然称自己是白钊之子,便是罪臣之后,那可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的事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百官百思不得其解,谢大人与耿恺向来不对付,前些日子还在殿上针锋相对,今日里怎么维护起他了?
“回禀陛下,草民确是白钊之子!”
对上大家质疑的目光,白敛毫不闪躲。
耿恺听到谢悯怀和紫沂宸这么说,一下有了底气,朝着白敛大声喊道,“你撒谎!
你根本不是白钊之子!”
是的!
白钊之子白敛他是见过的,与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一人!
耿恺敛住心神,只要咬定他不是白敛,所告之事,也无从查起。
“哦?这么说来,耿大人是见过白敛的?”
一直漠然站在旁侧的紫浚泽突然出声。